第六十七章 大和尚(三)[第1頁/共4頁]
司馬鄴身後,獲得“湣”的諡號,是為晉湣帝。仁慈不壽曰湣,在國遭憂曰湣,使民折傷曰湣。司馬鄴獲得這個諡號,亦可看出世人對他的憐憫。
張伯辰心中苦笑,法首說的三件事,前兩件在陽裕的書中均有提及。隻要“敕龍取水”他不曉得是何事,但是法首卻恰幸虧講到第三件神蹟時被佛圖澄打斷。
但是石勒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塊肥肉放在嘴邊,卻冇法吃下去,恰是因為劉曜的鉗製,導致他冇法集合兵力南下。
當石勒攻滅劉曜,麵對大臣不無對勁地說:“大丈夫行事當磊磊落落,終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其他孤兒寡母,狐媚以取天下!”
不曉得為甚麼,法首固然所說十有八|九是真,但是那一副沾沾自喜的姿勢以及圍觀世人癡迷的眼神,卻讓張伯辰模糊有些討厭。
張伯辰每次想到《遼西書》中記錄的此事,感覺好笑之餘,又感覺可悲。聽完法首所說的“聞鈴斷事”的神蹟,不由想起石勒與劉曜在洛陽大決鬥之前的一件事。
餘音猶在,本身的孤兒寡母已為石虎所欺。
三年今後,司馬衷被東海王司馬越毒殺於洛陽顯陽殿。諡號為“惠”,是為孝惠天子。
用陽裕在《遼西書》中的說法,就是“神州陸沉”。
司馬衷做了十六年天子,卻成為大晉帝國式微的轉折,本身任人擺佈,冇有一個兒子存活下來。獲得“惠”的諡號,恰是委宛地奉告世人,這是一個軟蛋天子。
執義揚善曰懷,慈仁短折曰懷,失位而死曰懷。司馬熾即位於晉惠帝以後,想要維繫社稷,力挽狂瀾於既倒,終究卻為敵所俘,慘遭殛斃。
當真算一算,三十四年前,八王之亂如火如荼,彷彿要將全部大晉帝國燒成飛灰纔會乾休。就在這一年,飽受戰亂之苦的晉惠帝司馬衷將年號改成了“永安”,但是諷刺的是,天下不但冇有就此安寧,反而就在這一年,匈奴劉淵以複漢為名,於左國城建立漢國,在“八王之亂”的餘燼上又加了一把火。
更加奇特的是,他又拿出當初攻破洛陽所獲得的傳國玉璽,對漢人胡嵩說:“自古無胡人作天子者,今以傳國璽付汝,還入晉家。”但是胡嵩卻覺得靳準是摸索他,嚇得叩首認錯。靳準驚駭走漏動靜,隻好將之一劍斬殺。
當此之時,西涼張氏,巴蜀李氏,以及關中羌氐蠢蠢欲動,全部漢國已是危急四伏。劉曜為了安定江山,也隻能采納緩兵之計,以山東二十四郡封石勒為趙王。
佛圖澄說的鈴音是羯語,意義為隻要出兵,必然擒獲劉曜。
就如許,劉淵的這把火,終究將全部西晉燒成了灰燼。同一三國亂世的大晉帝國,僅僅存在了五十一年即宣佈結束。
靳準殺掉劉粲今後,自稱“漢天王”,將都城平陽以內的劉氏宗室,不管男女長幼,儘皆斬於東市。匈奴屠各種劉氏宗親,幾近被殺的一個不剩。與此同時,靳準還掘開劉淵與劉聰之墓,開墓斬屍。並將劉氏宗廟一把火燒了個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