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氣東來[第1頁/共3頁]

“東海王，請把這孩子交於貧道，我自當竭儘儘力保他全麵！”

“我乃這泗水河邊的不周孤人，忽聞爾等喧吵聲擾我清夢，特來清理清理。”

拂塵搖擺，老者閒庭自居。

“來者何人？”

一群黑衣人漸漸靠近了這座宅子。這些人都遮著麵，隻暴露一對對眼，眼中充滿了血腥的殛斃之氣，一把把鋒利的刀彆在腰間。

“子桑家屬的天子之命，唯恐一起艱苦，這孩兒又怎能接受得起？”

“浮生娘，你去取瓷盎來，燈油能省就省些吧！”

忽而一拂塵飛起，纏繞住少年鋒利的劍尖，少年回身查探，見一白髮童顏的老者，身披八卦長衫，頭戴紫陽青巾，拂塵隨風超脫，好似世外神仙，又感染著大家間的凡塵。

“民不失務則利之，農不失時則成之，省科罰則生之，薄賦斂則與之，儉宮室台榭則樂之，吏清不苛擾則喜之.......”

那黑衣人麵爆青筋，口吐白沫，緊緊攥在手裡的青銅大刀直直落在地，他發不出一聲呼嘯，直到堵塞而亡，那股泗水河的水又迴旋著回到了河床以內。

嬰孩漸漸從水裡浮了起來，一群魚兒環繞在嬰孩身邊，把他托在水麵之上，陸地上的黑衣人見狀大為失容。

“子桑夫君，你快去救救我們的孩子啊！”

隻見老者右腳輕踏空中三下，竟然飛簷走壁，到了石壁另一麵，四周豁然開暢了起來，一座道觀映入視線。

隻見那老者伸出左手，信手拈來悄悄一指，泗水河的水就擰成了一股繩索，繩索迴旋著衝出了河堤，死死纏繞住了黑衣人的頭顱。

男人和女人又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嬰孩，再看了下老者篤定的神情，也無他法可施，男人輕撫了下女人的肩頭，女人咬了下嘴唇，淚水又滂湃而下。

少年接過嬰孩，扯開絲繡龍鳳麵繈褓，見那嬰孩還是是在熟睡中，仿若這即將而至的殛斃與他無關，少年看了一眼嬰孩的左腳心。

伏案夜讀的是一介布衣，他穿戴也是樸實至極，隻是一件通體的藏青色長衫，手裡握著一本《太公六韜》，邊哀歎邊低語朗讀。

隻見那少年舉起嬰孩，拋到了湍流的河水當中，冰冷的河水打在嬰孩的麵龐，他展開眼，稚嫩的雙眸倒是通俗難測，如同這湍急的河水。

她把嬰孩遞給了老者，回身逃離。隻聽得幽咽的哭聲迴盪在淒冷的東海公府內，府內冇有丫環也冇有仆人，隻要被貶黜的東海王和夫人相依為命。

“腳踏七星，天子之命，本日就讓你命喪這泗水當中！”

少年氣憤，拔出腰間的佩劍，騰空飛起，腳尖踏過河岸上的沙礫，劍尖直指嬰孩的胸腔。

夜，垂垂漫了上來，宅子裡有些清冷。

要怪也隻能怪朝廷裡風雲變幻，十年前，還是東海子桑家的天下，東海王位居太子之位，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十年後，子桑家屬落寞，天下儘入巫馬家囊中，當年叱吒朝野表裡的東海王退居回這煙波浩渺的東海地步，固然頭銜未變，卻冇有了俸祿和軍權，看似是個自在身，實在就是個被放逐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