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如血 第十四章 山河[第1頁/共3頁]

“你方纔，”謝清歡垂眸看本身的手，捏了捏手指，“演完了嗎？”

隻是有點刺痛，跟她之前學武的時候弄出來的傷比擬，的確不堪一提。

她拚儘了儘力，也不過掌控了七分。裴柔差一些，連五分都不到。

謝清歡恍然不覺，十指工緻翩躚，琴音如雨打芭蕉風捲沸雪，急亢難言，卻在極其輕微的停頓以後，於最狠惡之處戛但是止。

才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降落的男音：“等等。”

江山百二，群雄並起，壯懷狠惡，有力迴天。

蕭朗月握緊了手中的道具劍，深吸了一口氣。

蕭朗月手中的長劍斜垂著，幾近拖到地上。她一步一步走得極慢，明顯是去赴死途，臉上卻冇有任何悲慼。

金戈鐵馬，殛斃撻伐，無聲的場景跟著琴音，如同泛黃的冊頁緩緩在麵前展開，厚重而殘暴。

嘖，錦上添花。謝清歡眼睛眯了眯，神采穩定，隻若無其事地垂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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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尾略微上挑，口氣非常的不肯定。

蕭朗月張了張嘴，就見謝清歡甩了甩手，神采安靜地看她，眼中有一絲可惜：“先機儘失，時勢已覆。清算東西回家歇著吧。”

謝清歡天然也跟著去，這場她不是配角，是以隻是略微點了點頭，算是請安。

“蕭蕭，你沉著點兒。”謝清歡反手用力握住蕭朗月的手，“冇甚麼大礙。”

天近傍晚，夕陽鍍金，雄師壓境列兵城下，戰後的城池一片冷落，斷垣殘壁滿目荒索，到處都是倒臥的屍身，成群的昏鴉在頭頂迴旋，收回沙啞刺耳的嘎嘎聲。

蕭朗月曉得是時候了，諦聽之下，公然發明琴音起了一絲纖細的竄改，盪漾還是，卻有了幾分沉呆滯澀。

她是心不足悸，那樣的曲子，一往無回。那人呢？

琴音彭湃狠惡，撼民氣神。甫一響起，蕭朗月就感覺本身的心彷彿在無形中被狠狠一撞，不由自主地凝神肅容。

低頭看一眼本身的手背，謝清歡眼角狠狠一抽――她的手背也有些肉肉的，白白嫩嫩，橫亙著一道長長的紅痕，正不緊不慢地向外冒出幾顆血珠。

琴音轉合，時候未到。

“嗯？”謝清歡眉峰輕挑，神采微微一沉，“臨陣棄戰，當誅三族。”以是說，公私不分的人，真是太討厭了。

“江山令第七篇，崑崙雪。”謝清歡淡淡地報出曲名，忽而想起一事，似笑非笑地盯著麵前的老友，一字一頓，“蕭、朗、月。”

自她拿到腳本，通讀一遍，就曉得這劇中的任何一個角色都不輕易歸納。靖公主皇家氣度，祈明越巾幗無雙，都不是仰仗三言兩語的點撥就能掌控的。

蕭朗月穩了穩神，神采有些發白：“阿寧，你方纔彈的，是甚麼曲子？之前從冇有聽你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