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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與阿爹到桃花穀不久，薛家的仆人悄悄遞話給她的貼身婢女，說薛玠有要事與她相商，約她暗裡一見。

第一章

英國公這才鬆了口氣，放心聆聽長公主趙氏的教誨去了。

“其人名‘留行’，表字‘愈’。”

“你可知那霍家二郎叫甚麼？”

霍留行少時雖也曾金戈鐵馬，交戰疆場，可還未及介入將軍之名，便在十七歲那年於一場北伐戰事中為關外西羌人俘虜，幸運逃出世天後廢了兩條腿，而後餘生都須倚靠輪椅度日。

趙眉蘭暗歎一口氣：“那你厥後又是如何脫身的？”

“殷殷”是沈令蓁的小字。

當時那擄她的馬車驅得緩慢，她嘴裡被塞了棉布，呼天不靈，叫地不該，壓根不知被帶到了甚麼天南地北之處。幸而有一名過路美意人拔刀互助，拚了性命與賊人惡戰一場，這才叫她得以脫身。

既是端莊的未婚夫婿，“私通”一說也就冇有事理了。

河西洲頭春草綠，經年去，今已蓁蓁矣。

隻是這麼一來，這詞卻變得更講不通。

到了穀中偏僻一角，才知他是為她婚事而來，說有一戰略可遲延她的婚期，隻要她點頭，他馬上開端打算。

這殘廢了整整十年的人，現在還能當甚麼將，領甚麼軍？

沈令蓁再次低頭望向絹帕，那金光奕奕的“愈”字，另有詞中與“殷殷”並列的“留行”二字刹時映入視線。

可若說是十年前，當時沈令蓁才幾歲，又懂甚麼男女之情？

“這是女兒的筆跡……”沈令蓁朗讀一遍，驚奇道，“但毫不是女兒所寫！”

可大將軍為武職極峰，位列三公之上，大齊建朝至今始終空缺，真要出了這麼個位極人臣的將軍，趙眉蘭身為長公主怎能不知？

且這指婚人，恰是再高貴的英國公與鎮國長公主都冇法違逆的當今聖上。

沈令蓁回想著道：“身量相稱頎長，高我一頭不足，若要說特性……他曾在洞中措置傷勢，我見他鎖骨下方有塊瘮人的舊傷疤。另有，他的佩劍也有些獨特，如此凶煞之物，竟雕了蓮紋，鑲了佛珠。”

“甚麼拯救恩公？”

趙眉蘭點點頭，疊攏大氅時卻覺指下觸感有異，氅衣內側彷彿縫了個暗層。

趙眉蘭快走幾步，到榻前坐下，拍了拍她的肩：“我的好殷殷，冇事了。”安撫了女兒幾句，她問，“殷殷，昨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你出行侍從數眾，怎會出如許的岔子？”

不怪夙來好脾氣的國公爺在褶子裡如許動粗。假如霍二郎單是個殘廢，沈家也認了，可那霍氏是甚麼人家？

沈令蓁百思不解，展開絹帕，想瞧瞧彆的蛛絲馬跡，翻個麵又看到兩行字。

玉塞陽關烽火起，虜騎入河西。春不見，芳草離離。

“你可認得這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