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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眼皮子冒死打鬥,已經將近看不清麵前人, 模恍惚糊道出一句:“跟著你……跟著你有酒喝嗎?”然背麵一歪, 沉沉枕在霍留行的肩上, 不省人事了。
霍留行點頭:“快馬加鞭,到街上找到她們,讓她們在堅固的屋子裡避一避。也派府衛幫手分散外邊的百姓,立即告訴知州,籌辦應災。”
她撇撇嘴:“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郎君叫我如何辦?”
能被稱為“災”的,落下來的雹恐怕夠得上破屋殺畜,損毀莊稼了。
“有一必有二,這類人不值得諒解。”他拿指樞紐叩一叩桌案,表示她坐。
京墨一愣:“應災?”
“……”真是狗咬呂洞賓。
菜堆得像山高的時候,霍留行終究明白了她的戰戰兢兢從何而來,側目看她:“你倒還記得昨夜的事?”
霍舒儀急得收緊了拳,在前廳來回踱步,聽著久久不息的雹聲心如火焚。她長這麼大尚未見過這等大小的雹子,這麼下一場,怕是連淺顯人家的屋頂都能砸穿,如果走在路上來不及避,當真得破了頭。
霍留行瞥了沈令蓁一眼:“不了。”誰知她一會兒是不是又要喊他爹,這當爹的,總不能宿在閨女房裡吧。
“我聽郎君彷彿在措置出錯的人,想著不好打攪……”
他神情凝重起來:“少夫人返來了嗎?”
如此幾次幾趟,恰是進退維穀之際,空青樂嗬嗬地來了:“少夫人,郎君叫小人來問問您,您是在治水嗎?”
有倒是有的,比如霍留行臉黑如泥地問他們,他是大老粗嗎?他中看不頂用嗎?
霍留行看她這心虛地埋頭舀羹的模樣,搖了點頭,真覺本身像是養了個閨女。
沈令蓁哪顧得上聽他叨叨, 自顧自睡得暢快,這下該當是做了個好夢,竟伸舌舔了舔本身的唇,暴露了心對勁足的神采。
現在霍留行的父親已六十高齡,又因久經疆場一身傷病,更加不堪支撐;而霍留行對外又是個殘廢,天然也不會被放在眼裡。
霍留行渾身一僵,驀地愣住了腳步。
沈令蓁這才坐了下來,因方纔已遁辭本身記得醉酒顛末,眼下也不好多問,隻安溫馨靜地動著筷子,小口小口咬著一片糖醋藕。
“那麼果然是有軍隊混進了流民當中,藉此天災有所圖謀?”京墨皺著眉頭,“隻是西羌人到底在圖謀甚麼呢?”
沈令蓁沉沉一覺睡得暈頭轉向,翌日醒來,恍忽間還覺得本身回了國公府,定睛細瞧屋內簡樸清冷的安排才緩過神來。
她立時喜上眉梢:“郎君真是足智多謀。”又交代空青,“與二女人說一聲,我一會兒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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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防暑的茶湯再去。”
西北地界夏季冷熱瓜代短長時,下雹本是平常之事,隔年便有那麼一兩次,但普通都是無甚波折的冰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