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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妙靈點點頭，吃力地踮著腳，又往上扒了幾寸：“嫂嫂，我上不來……”

沈令蓁搖著頭表示道：“我有些困了。”

這一套文房四寶件件出高傲師名手，怕是上貢也不顯寒傖，不難見出沈家家底深厚。

第六章

隻是這不看不曉得，一看更叫報酬難。庫房裡頭，霍府本來的物件都被當作破銅爛鐵似的堆到了黑黢黢的角落，而她帶來的那些箱子卻在正當中鋥光瓦亮的。

季嬤嬤皺起眉頭：“你此後多盯著些那位大女人，謹防她再有罪過。”

“是有這麼回事。”

國公爺疼惜女兒，擔憂她萬一在霍府住不慣，或者受人淩辱，無處可去，以是未雨綢繆地買下了一座現成的宅子。

桎梏十年，技藝不減，季嬤嬤想，長公主或許冇有錯看這小我物。

霍妙靈立即擺手：“這是嫂嫂的嫁奩，動不得的。何況我還小，用不著，我阿姐成日作兒郎扮相，也從不穿戴這些。不過……不過留在這裡也好，嫂嫂一日換一套金飾，漂標緻亮的，叫我二哥哥飽眼福！”

沈令蓁半個身子還捱著他，一刹熱血上湧，臉漲得通紅：“我……”她嚴峻地吞嚥了一下，硬著頭皮倒置吵嘴，“我給你掖被角，看你衣衿散了，怕你著涼……”

沈令蓁冇有答，朝她招招手：“油燈給我。”她接過油燈，漸漸靠近那座雞翅木劍架，待藉著昏黃的光暈看清其上寶劍模樣，一下子目光發了直。

一頓早食，吃的工夫反倒比不過查驗的時候，沈令蓁哭笑不得，用完早食擱下碗筷，俄然聞聲一個稚嫩的女聲：“你就是我二嫂嫂嗎？”

霍妙靈朝她道聲謝，又端端方正向沈令蓁揖了個萬福禮：“妙靈見過嫂嫂。嫂嫂，我阿姐闖了禍，醉得不省人事，阿孃連我一道罰了，不準我出院子，我是偷偷來的，這才隻好爬窗！”

即便客歲西羌洶洶入侵，臨陣折給了霍留行疇前種下的一片楊樹林，讓這個曾令西北外族聞風喪膽的名字重新進入了世人的視野，世人也不過道一句“幸運幸運”，提及霍沈聯婚，又認定他現在廢人一個，禁不住替沈令蓁“可惜可惜”。

她想，最好的體例還是親眼確認。

一家子用晚膳時，霍舒儀冇來，傳聞是醒酒後在受罰。

“我在這兒遴選遴選，你們將臨時用不著的物件都挪去那兒吧。”沈令蓁說著往裡走去，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察看。

但這領口遮得太嚴實，她甚麼也冇瞧見，倒是霍留行發覺到了她的目光，抬開端來：“如何了？看你這一整天不是六神無主，就是欲言又止的，在為今早的事不歡暢？”

沈令蓁在內心冷靜計著數，約莫兩盞茶時候疇昔，聽身邊人氣味漸沉，才悄悄靠疇昔，將他身上的被衾往下扯了些，漸漸伸手探向他的衣衿，用指尖捏住了領口一角，一點點朝外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