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半夜鬨心的哭聲[第1頁/共4頁]

大姐上學走在路上，就跟二姐嘀咕：“母親這怪病不知幾時得好？幾時不得好，我們幾時都得遭殃！”

如許過了些日子，祖母自感覺對不住大兒媳婦秋香，就將二兒媳婦培秀叫來，重新分了一次家。把家裡欠的內債，均分到兩個兒子兒媳的戶下，自個帶著四叔，小姑，祖父過安逸日子去了。

在我印象中，父親一向溫文爾雅，總提著個玄色公文包，滿臉淺笑地從屋山頭的那條巷子，乘著光輝的落日返來。穿戴一身蘭色哢嘰的中山服，還是玉樹臨風，謙謙君子的好郎兒，幾十年冇變，隻是身份有變。（當時父親冇唱戲了，被調到荊州農業技術學院當技術員呢！）

姐們見祖母來了，一個個膽戰心驚地穿好衣服，從速上學去。不想聽母親狠惡的罵人聲，壓根地，半夜鬨心的哭聲，還冇從神態與耳朵裡消逝呢。

二叔三叔小姑都聽父親母親的話，幾姐妹兄弟做甚麼都有商有量。這麼說罷，父親與母親雖與祖母分炊了，但還是陳家的舵把手。田間的事，母親還管著做，鞋也一樣做。分歧的是，祖母不再對母親挑三揀四，也不再在父親麵前說母親的是非不是。隻說她的大兒媳婦餘秋香好，但也不敢說她的二兒媳婦許培秀不好。

但祖母硬要分給二嬸子一百塊一百斤大米的債，二嬸子也冇多話說。如何說，二嬸子比起母親餘秋香，同為兒媳婦的她，真是強多了。

大姐透過門縫一瞄。隻見母親躺在床榻，坦胸露乳，邊哭邊不知在做甚麼！父親躺在床上看著床榻的母親，漸漸下來，將母親抱起，這忽兒，母親哭的更加短長，嚶嚶之聲就數這個時候最狠惡……

從那以後，母親的怪病彷彿好了些。今後還發冇發，我不曉得。

用母親的話說：“你們的二嬸子還是好的，剛嫁來，本不該分那些內債，是做大嫂的無能為力，土牆房還是要跟他們做的。”

厥後，我長大了些，才明白，母親為甚麼哭？一個女人獨安閒家，勞累出工，帶孩子，多辛苦，丈夫返來了，當有些牢騷，要撒撒嬌。

兩次分炊以後，祖母一家人，父親母親還是還是要管，冇有一刻輕鬆。你說母親如何不窩心？如何不要在父親回家之時鬨一鬨？哭一哭？那半夜鬨心的哭聲還是經常響起。倒是二叔與二嬸子分炊獨立出去，也算省了父親母親的一門輕。

姐們的小謹慎裡不知多擔憂，困擾！還覺得母親著了甚麼邪，不得好了。這個其中的起因，隻要大姐曉得一點，其他的姐們一點都不懂。

我出世以後，母親的這個怪病還冇好，偶爾發，就被大姐跑進母親房間，將母親一把從床榻抓起來，對母親訴斥：“好好的床不睡，乾嗎睡床榻，都甚麼作為？哭哭哭甚麼哭，又要哭到半夜鬨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