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四嬸子的孃家親戚雪夜來訪[第1頁/共4頁]

一大師子邊吃喝邊聊，祖母全程伴隨。給四嬸子孃家親戚夾菜盛飯，端茶敬酒，毫無牢騷，充滿熱忱，大聲地叫喚：“我親家的親戚們千萬彆客氣，如此冬夜，承蒙你們抬愛我幺媳婦妖兒，踏雪來我幺媳婦家來看顧，我許七友作為妖兒的公婆戴德幸運，粗菜淡飯，薄酒接待，還望多多諒解，吃好喝好……”

真是奇特，彷彿密意悲切的，有點神態不清，都大半夜了，四嬸子會回家？四嬸子要回家，也得明兒天亮吧！

這樁事例還是鹿女說給我聽的。

一大師子吃喝議論到大半夜，才漸漸地消弭了悲切氛圍，變得其樂融融，親情稠密起來。四嬸子的孃家親戚帶來了幾包藕粉來送給祖母。那是當時走人家最好的禮品，生態綠色環保，還好喝。吃罷飯，祖母忙將藕粉翻開，熬藕粉湯給他們喝。藕粉湯清澈清澈的，如薄荷糖普通的苦澀爽口。

鹿女至今仍記得，裝藕粉的盒子上有一片片綠色荷葉的印畫。暖和都雅。但這暖和都雅隻是一會兒，然後就被祖母連著盒子一起扔進灶裡燒了，四嬸子也於遲年初春死去。這是後話。

隻是祖母從未對四嬸子提過這事，四嬸子從不曉得有這事。大要上看，四嬸子為人婦，為人母，為人媳的農家婦女餬口至心不錯。而內裡的冰寒倒是外人看不到，也不曉得。

本來是四嬸子孃家來人了，祖母半夜半夜起來給他們做飯吃。那是個酷寒的冬夜，雪都下淨了，夜空特彆潔白，透著砭骨的冰冷。半夜從熱乎的被窩裡起來還是挺有難度的。手一伸進洗菜盆裡，都要凍得掉下來。祖母竟然半夜裡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飯菜！十隻手都要凍得掉盆裡了。祖母的屋前屋後都被雪襯得如同白日，樹上結滿了冰，樹枝銀色，冰雕普通。四嬸子孃家的一窩親戚，不知為啥深夜踩著這等雪景，到祖母家來，敲響了祖母的門？

四嬸子的孃家堂叔聽了祖母一席話，眼眶也泛紅，喉結一上一下的挪動，就像鄰居肖立紅死了弟妹時哭得悲傷時一模一樣。讓鹿女瞥見，感受挺不舒暢！這親戚走親戚本該高歡暢興，說談笑笑的，乾嗎搞得滿屋子悲悲切切，貌似四嬸子會有啥不測會死還是咋地？失實不大吉利。

鹿女說，她畢生不忘那藕粉湯的味道，實在太好喝，薄荷普通涼涼的，甜甜的，香香的，親情暖和的味道！鹿女還說，四嬸子孃家的堂叔走時最後還說了句：“妖兒今晚會回家吧？回家了，親家母跟她說一聲，就說我來過了！”

阿誰夜晚實在太美，雪亮雪亮的像白日！阿誰夜晚實在太奇異。

四嬸子的孃家親戚中也有非常會說話的人，有其中年男人穿戴灰色長絨大衣，帶著鴨舌絨帽，身材豐富，五十擺佈，傳聞是四嬸子孃家的遠房堂叔，約莫也是處所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得起話的人。聽過祖母話，很快回過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