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3頁/共6頁]

夢中的他們冇有身處荒漠，但非常奇特的是，迪倫卻有一種似曾瞭解的感受。他們在一片儘是高大橡樹的樹林裡，樹乾粗糙多節，久曆風霜，樹枝恣肆蔓生，交疊錯落，好像華蓋，高舉在他們頭頂。雖已是夜間，但月光透過樹縫漏下來，樹葉隨風扭捏，樹影班駁，如微波泛動。清風吹動了她的長髮，脖子和肩膀上酥酥麻麻的。他們腳下的路上鋪著厚厚一層落葉，有些處所必定是比來剛下過雨，氛圍聞起來有淡淡的潮氣和大天然的味道。她能聽到左手邊不知那邊潺潺的流水聲，的確太細緻婉約了。

“迪倫，我一向冇有對你說實話。”他還是開了口。

崔斯坦歎了口氣說：“它們現在還冇抓到你，一旦抓到了，它們就會把你捲入水下。一旦被抓到，我們就再也見不著了。”

她看起來對這個答覆難以置信，“但是你如何曉得到了目標地呢？你把人扔下就本身走了嗎？你也曉得，這兒是天國的大門口啊！”

崔斯坦聳了聳肩，不肯答覆了。

她噘噘嘴，看來這個答覆底子冇有壓服她，但她冇有在這個題目上持續膠葛。崔斯坦長出了一口氣，他不想對她扯謊，但有些事情是不準他奉告彆人的。

“一旦在水下又會如何樣呢？”迪倫不解地抬起了眉頭。

“它們抓我們乾甚麼？”她的聲音比私語大不了多少。

最後，迪倫終究抬起了頭，“崔斯坦。”

“我們在這兒安然嗎？”

她猜疑地把眉毛攏成一堆，但冇有說話，這讓他略感欣喜。聽不到她的聲音時，崔斯坦彷彿更輕易把話說出口。不過他不想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看她，從而傷害她的豪情。

話說得很清楚，但是它們彷彿隻是浮在迪倫的腦海，構成不了任何意義。她把本身的視野強行從崔斯坦身上移開，彷彿要把他說的話加工一下，隻專注地看著地上一塊破瓦。

她生硬地站起來――她已經不知不覺地在凳子上坐了好久――穿過屋子走到小廚房的位置。她感受臟兮兮的很不舒暢，她想洗個手，但是水槽看起來很陳腐，已經有很多年很多年冇用了。靠近看也不容悲觀，兩個水龍頭上鏽跡斑斑。她抓住一個擰了擰，冇有出水，她又試了試彆的一個。這個龍頭也鏽住了，她手上加了勁，感受龍頭尖漸漸戳進掌心。她感受有東西開端流出來，因而但願複萌，又加了點勁連擠帶擰。噹啷一聲悶響，全部龍頭的上部都被掰了下來握在她手中，鏽蝕已經讓金屬脆弱不堪了。

她隻說了兩個字，可前麵卻躲藏了一千個題目。他是誰？他靠甚麼度日？在這個天下他是甚麼身份？等等等等。此中大部分的題目他都是冇法答覆的，實際上這些答案他也不是都能說得清楚。但有些事他能夠奉告她，她有權力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