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岸 13[第1頁/共3頁]

柳風存當是笑了笑也不再客氣。從衣袖裡抽出一小卷書紙，放在桌子上鋪平以後，骨節清楚的手指著書紙上用油墨畫出的線路，說道：“現在新皇繼位，八宗活動受限，本來很多宗家管治的周遭地盤都被迫收歸皇權。我微風存前來白家倒是受了很多官兵暗中堵截，路程極慢……”

一起上柳風存胡言亂語，咕噥著也不曉得在說些甚麼。白鶴歸併未理睬，隻是架著他艱钜的走著。

柳風存聽了他的話安穩很多。彷彿獲得了承諾的小孩，悄悄的伏在白鶴歸身上，不再彆扭轉動。

柳風存倒是想安撫白鶴歸，正籌辦說話，卻聞聲身後傳來一陣熟諳的聲音。

白鶴歸看著似睡似醒的柳風存，想起他方纔的那些言語，內心倒是龐大很多。

白家的酒味極好，幾壺下肚還嫌不敷。酒兒引的民氣躁動，柳不驚和白鶴歸也失了平常端著的少主君架子，相互敬酒稱樂，氛圍不能再和諧。另一邊單獨吃苦的柳風存更是恨不得能把臉塞進酒壺裡去。

“風存，鶴歸兄。”

無可何如，隻好捋順被柳風存壓皺的衣服，乾咳兩聲冷靜回身拜彆。

柳不驚話冇說完，倒是被柳風存冒然截斷。他氣呼呼的說道：“鶴歸你可不知啊，這官道走了一起，凡是遇見官兵都會用心難堪一番，彷彿就吃準宗家弟子做甚麼不好謀生似的。那一幅幅嘴臉，我看著真想給他撂趴下，可惜有家規束著，我也不好脫手，不然不打到他認不清爹孃我就不姓柳。”

柳不驚也含笑接過酒，淺酌一口，讚道：“好酒。”

他轉眼看柳風存和柳不驚。柳不驚彷彿有甚麼苦衷，直愣愣地看著即將西沉的夕照，眼神染縱情素。白鶴歸雖能看出卻冇法言明，瞥開眼瞧向趴在桌子上渾如爛泥的柳風存。柳風存人早已似醉如癡，可嘴裡仍念唸叨叨著再來一杯，一副酒鬼貪食的胡塗模樣。白鶴歸輕歎一聲，拉起柳風存的胳膊就是往上提，費了些許力量纔將癱軟的柳風存架到身上。他對著愣神的柳不驚緩緩說道：“不驚哥，我把風存送回房了。你也早去安息吧。”

身後仍靜候著幾個家仆，是白曉生指派，賣力照顧柳風存的。白鶴歸倒冇把柳風存交給家仆，隻是叮嚀他們收了池中亭的冷飯冷菜及酒壺雜物，最後爛醉的柳風存還是隻由他一人拖著回了閣房客房。

“好。”柳不驚收回目光，眼底情素不再，站起家籌辦幫襯著白鶴歸扶住柳風存與他一同分開。

“好酒那便要多嚐嚐！兄長你多喝些！”

“成交！”

柳風存看他皺眉愁悶的模樣倒是不自發的伸脫手撫平他的眉頭，一邊撫還一邊比劃著：“我說――嗝……鶴歸……你要曉得……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不管你做甚麼事我都會站你這一邊……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會站你這一邊……嗝……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