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孿生兄弟[第2頁/共4頁]

白姬人一縮，近乎木訥：“百裡你……”

教書先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弓著個腰，鬚髮皆白，看上去既峻厲又呆板，令白姬不由想起幼時在皇學裡讀書時阿誰老是用戒尺打她小手心的太傅了。當時恨他恨得牙根都緊，現在回想起來，這老太傅倒是為數未幾對她至心相待的人。記得他課餘時候裡老是悄悄將她喚到一旁，塞些小點心小玩意兒給她，“玩歸玩，不成荒廢學習。”她猶記得那粗糲的掌心拂過她頭頂的暖和，和他滿布皺紋嚴厲卻透著暖和的臉龐。

太阿伸手抵住唇，朝白姬比了一個噤聲手勢，長臂一伸，從白姬手中抽出符紙，指尖流竄出青色的火苗倏然撲滅了那明黃色的一角。

她亦獵奇這段本來屬於太阿的影象怎會以如許的情勢呈現在她的麵前？

徹夜的月色顯得清冷而疏淡，如同第一次見白姬時，她的雙眼，百裡抿了口酒，齒頰生香，側耳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轉過甚。

想起來了就好……白姬埋在他懷裡：“那咒全解了嗎？都解潔淨了？”

厥後，琅嬛城破那日，老太傅在家吊頸他殺，其家人亦以死明誌，滿門忠烈。

白姬冇有細心去聽那先生是如何答覆的，她隻是感慨既然太阿小小年紀便有此等的憬悟，為何終究還是奔赴疆場，客死他鄉……這首詩的確便如同預言般，一語成讖。

“恩。”

實在上天待她不薄，固然深陷泥沼，卻總能觸摸到一絲亮光，不管是之前的太傅，還是現在的百裡，固然長久，但足以暖和餘生了。

“那麼，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先生指教。”男童清淺流轉的目光裡透出幾分滑頭，“既然如此，為何先生還要我們儘忠於天帝，明顯，背井離鄉，遠赴疆場，是家人和族人最不肯定見到的場景啊？”

白姬望著百裡，大略是小酒微醺的原因，他將袖子輕挽至手肘處，月光下，整條手臂光亮如初，已經冇有半分咒毒的影子了，視野向上，烏黑如墨的長髮整齊地束在了腦後，用一根木簪牢固住，隻餘下幾綹垂在鬢邊。濃長烏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鳳眸輕斂，眼角眉梢浮動著能讓冰雪初融的暖意，特彆是他悄悄勾起的唇角，唇畔悠然得意的笑，令她舉步有些遊移。

百裡並冇有給她說話的餘地，他快步走近，長臂一撈，夜風異化著淡淡的酒香鋪天蓋地地湧入了她鼻尖，比及回過神來，卻早已墮入了一個暖和寬廣的度量裡。

在世人駭怪的側目中，白姬終究看清那孩子的臉，呀，她內心微驚，這眉眼，不是百裡麼？再細心看，卻未見他眼角下的紅痣，她這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此人有能夠是幼時的太阿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