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白鹿原 - 第24章

第24章[第1頁/共4頁]

走一樣的路,翻同一道圍牆,爬同一棵椿樹,輕盈似貓兒一樣鑽進虛掩著門的配房。昏黃的月光下,炕上躺著玉雕冰琢似的精神。兩顆一樣焦渴的嘴相互濡沫,兩雙都急欲捕獲對方的胳膊交纏在一起。黑娃已不再慌亂,也不陌生,小女人再不說“兄弟你瓜瓜娃”的話,癡迷地沉醉在黑娃越來越諳練的愛撫當中。他們現在超越了羞怯慌亂和無知的停滯進入安閒不迫的自在境地,接管對方的各種愛撫也把各種愛撫賜與對方,愉悅地放縱對方做更進一步更大膽些的行動,第一次獲得了同步銷魂的最好狀況。他們已經從精神感官越來越激烈的刺激需求進入豪情抒發的需求,情切切意綿綿的呢喃天然流湧。“兄弟呀,姐疼你都要疼死了!”“娥兒姐呀,兄弟想你都快想瘋了!”“兄弟呀,姐真想把你阿誰牛兒割下來揣到懷裡,啥時候想親了就親。”“姐呀,兄弟真想把你這倆奶奶咬下來吃到肚裡去,讓我日日夜夜都香著飽著。”他們一次又一次走向峰頂,一次又一次從峰頂銷魂般下落,冇有滿足,直到雞啼三遍才難捨難離地分離。

繼來的一夜更加美滿。他們從情義纏綿的膠著狀況走進了輕鬆歡暢的又一個新的境地,開端有興趣談笑逗趣相互高興。黑娃把在馬號裡聽到的長工頭李相講的酸故事複述給小女人,小女人樂得笑得幾近岔氣,愛撫地擰著掐著捶著黑娃,嘴裡嗔罵著:“黑娃你跟那些瞎熊長工學成瞎熊了!”黑娃對勁地笑著問:“姐呀,傳聞你給郭掌櫃泡棗兒是不是真事?”小女人順手抽了他一個嘴巴,抽得很重不像玩的。黑娃啞了口,悔怨本身忘乎以是說錯了話。小女人隨之就坐起來,把阿誰尿盆拿到黑娃跟前。黑娃欠起家一瞅,黃蠟蠟的尿裡頭飄著三顆棗兒,已經浸泡得肥大起來。小女人仇恨地說,提到泡棗的事她就像捱了一錐子。大女人每天早晨來看著監督著她把三隻乾棗塞進下身才走掉,她厥後就想出了抨擊的體例,把乾棗兒再取出來扔到尿盆裡去。“他吃的是用我的尿泡下的棗兒!”小女人說著,又上了氣,“等會兒我把你流下的慫給他抹到棗兒上麵,讓他個老不死的吃去!”一提到郭舉人,黑娃就有點怯。小女人氣過以後就哭了:“兄弟呀,姐在這屋裡連隻狗都不如!我看咱倆偷空跑了,跑到遠遠的處所,哪怕討吃要喝我都不嫌,隻要有你兄弟日夜跟我在一搭……”黑娃壓根冇有想過今後的事,支吾說:“姐呀,你甭急……我還冇想過跑……咱明黑間再說。”小女人說:“兄弟你甭驚駭,我也是瞎扯。我能跟你相好這幾次,死了也值當了。”

跟著深夜的到來,黑娃在馬號裡第一次單獨一人過夜,渾身又潮起那種催逼他翻牆跳院的慾望了。他脫光了衣服,用葫蘆瓢兒重新頂往身上澆水,沖刷得清清爽爽,就走出了馬號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