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古仙真勤勉出,誰見驕狂得道人[第1頁/共3頁]
“錢公子,”中行悅的聲音闖進了錢逸群的腦中,“謄抄這書的人,恐怕本不想‘文繁從略’的。”他現在不消裝不幸,天然也不消“仙長”稱呼錢逸群了。
“師兄,我吃不下這麼多。”錢逸群道。
錢逸群翻來覆去讀了兩遍,心中暗道:這不就是“筆墨太煩瑣,省略了”的意義麼?
錢逸群點了點頭:“一步步來,先把牆補綴了,不然天再冷些受不住。”
“端茶倒水、鋪紙研墨、置備飯食、補葺桌椅、修牆補瓦……這些都是眼下能做的。”中行悅道。
錢逸群響鼓不消重錘,幾次三番被人點出這弊端來,頓時心中警戒,挪步退後道:“弟子之前對師父多有不敬,惟願懺悔,請師父傳下修真門徑。”說罷,叩首下去。他拜師時候磕的八個頭是被隨風逼迫,現在倒是誠懇誠意。
錢逸群死力請師父再吃點,木道人卻笑笑就走開了,在藏經閣簷下盤腿一坐,像是小憩。錢逸群和阿牛看著明白米飯,油光溢彩的青菜,香嫩色佳的雞腿……終究食指大動,又吃了一頓。
木道人見他精力內守心平氣和,坦坐椅上,受了這禮,口中道:“好好好。”
這活一向乾到日上天頂,阿牛前來送飯,方纔停了。
“恰好我冇飽,給我吧。”阿牛遞上瓷碗。
但是讀了這麼引誘的一個故事,比及正題,卻來了個“文繁從略”。
錢逸群磕完頭,站起家,躬身侍立,心中對中行悅道:“門徒都如何服侍師父的?”他宿世是家中獨子,小天子小太陽,從未服侍過人。此生大小也算是個少爺公子,對於“服侍”更加陌生。至於常日受人服侍,何曾重視過?
正所謂雷厲流行,錢逸群當下從上真觀裡借了掃帚拖把抹布水桶,拿了舊布包頭,從藏經閣開端打掃起來。邊打掃邊將破敗的桌椅堆去內裡,連地一起拖了。這藏經閣大抵建好以後便冇人打掃,拖地的水烏黑如墨,幾近每拖一塊方磚便要換桶水,讓錢逸群恨不得拿鏟子來鏟。
“弗曉得。”木羽士仍舊笑吟吟地說道。
錢逸群頓時來了但願,快步跑了出去,果斷判定地跪在地上,抱住木道人的大腿,密意地喊了一聲:“師父!”
錢逸群坐在視窗,徹完整底地查抄了一下這本書冊。公然,從“文繁從略”這四個字以後,再冇一個墨點。如果當時冇找到這本書,錢逸群最多感覺有點絕望,然後安放心心在茅蓬塢苦修,等鐵杖道人返來。
是了,此人先訂好了冊子,然後往上謄抄,一個字都冇塗改過,的確是很恭敬地謄抄。為甚麼俄然就文繁從略了呢?從這本書冊的厚度上來看,實在筆墨也不會很多,擺佈不過萬把字。
錢逸群心道:這師父翻來覆去就會說五句話,我該如何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