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狗屁監院[第1頁/共3頁]

“對對對。”老羽士連聲應道。

“我還想留下……修行。”錢逸群跪在趙監院麵前，幾近咬著牙吐出這六個字。

趙監院見他要起家，又道：“彆急走，另有事呢。”說罷，他昂首望向錢逸群：“你過來。”

“你個冇見地的賤貨胚子，小屄養子，有種就彆踏上我穹窿山的地！”趙監院麵紅脖子粗，怒極反笑。

“你這團老屍鬼覺得本身是甚麼東西？好言好語聽不得麼！”錢逸群剛回敬兩句，隻見監院暴跳如累，一手指著錢逸群罵道：“放狗屁！放狗屁！”他也不管錢逸群說甚麼，隻是幾次罵著三個字，彷彿恨不得要把全部穹窿山都吵醒普通。

因為大哥，他的眼皮幾近吊不住了。一雙渾濁泛黃的眼睛，俄然之間彷彿明星，熠熠生輝。

老羽士垂著頭，一臉謙虛受教，也不說話。

“這穹窿山周邊八百裡都是我上真觀的地！你滾回家裡喝奶去吧！戇胚屁精！”趙監院追著罵道。

——讓你這麼竟然唾罵我父母尊親，我還是人麼！

錢逸群看著這老道人當真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就想笑。

錢逸群心中暗道：尼瑪這都和惡妻罵街一樣了！他真是鐵杖道人的師兄麼？管他那麼多！

“如何！你個小棺材還想殺我麼！”監院大呼道，“來人啊！來人！給我打出去！”

案前有一方蒲團。蒲團上坐著一個頭髮斑白的中大哥道，一臉橫肉，耷拉著眼皮，眼圈烏黑，一抬眼一說話便擠在一團，彷彿大家都欠了他百八十吊銅錢。這老道看了一眼錢逸群，就像是看一坨分泌物，指了指屋角，表示他先戰疇昔。

錢逸群上前走到監院麵前，頓首施禮。監院臉上一副討厭，道：“我收到何守清的信了，真不曉得他腦筋裡如何想的，一介賤役之子修甚麼道！你如何想的？”

錢逸群被趙監院叫破殺心，刹時想起鐵杖道人的三問，心中暗道：他這麼無端辱我，我若殺他也不是冇有來由……不過……嘛，能不殺則不殺，且看我罵歸去。

“哈哈哈，”監院俄然瘋了普通仰天大笑道，“你有類彆吃我的飯！”

吳中山川養人，羽士又多慣常攝生，年事過百者並不罕見。錢逸群不曉得這老道來路，隻感覺這乾癟的身材越看越耐看，總感覺生得極好，就該長成如此模樣。反倒是再看監院雜毛那身贅肉，肚子模糊隆起，如何看都不像是個修行有成的品德高士。

“我說甚麼？那是你門徒！你說！”監院氣呼呼地撐著膝蓋。

“放屁狗！放屁狗！”錢逸群也指著那監院罵了起來。

隻是一眼，錢逸群心中俄然警省起來：我如何了！不是三關九難，八百折磨也要走下去麼？莫非在這就要退道了麼？

一股龐大的悔意讓他站立不住，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他想起本身在路上與鐵杖道人的對答，想起本身說的承諾，一字字都像是鎖鏈，緊緊捆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