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夜相遇[第3頁/共4頁]

情之起落，緒之生變，本是無常，他竟以此為由成心發難。不管承認哪一個王式是真，都無疑主動承認了二者皆假。月光下，王式清楚地看到太子嘴邊固然笑意仍然，然如暗夜星鬥的雙眸中，卻清冷如霜。

倒是於此之時，從不著名的地點，淡淡嫋嫋地飄出一絲一縷極輕極輕的琴音來。這操琴之人似是偶然撥弄，又似是驚擾了彆人酣夢，那苗條的指尖撩動琴絃的聲音真真如有若無，無可無不成。這根又細又長又輕又韌又蓬又鬆的羽毛從太子的耳背挑逗到心口，當下，他轉頭問宮人：“收回琴聲的院落是那個居住？”

這一打仗，頓覺太子大手冰得驚人，他停下腳步，衝著身後的宮人喝道：“快，請太醫前來。”

他大步走向殿門，陪侍宮人忙幾步跟上提示道：“太子，徹夜歇在那邊？”

“屆時，扮成賈謐之人自有人助他倉促逃脫。經此一事，成都王與賈謐必定勢不兩立。”她信口說到這裡。看到二人投至身上的目光，不覺又慚道，“此為詭計。雖能成事，終易遭人詬病。山陰有愧。”

“不必了。”太子以手重止，“孤隻是透不過來氣。歇歇就好了。”

大殿當中，太子嗤笑一聲，長歎道：“將孤靠近之人一個一個撤除，將孤的羽翼一點一點肅除。成都王不過與孤走近了一些，便被調離。衛卿，你說賈後為何這般容不下孤呢？”

“何計？”

哪個纔是真正的王式？

太子大悅，他附和地點點頭：“便按山舍人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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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賈謐在太子府的霸道、放肆。忽地心生一計：“太子，臣有一計，令成都王與賈後完整翻臉。”

“且非論太子並非皇後所生。即便血肉嫡親，關乎儲位之爭，無不豁出性命。太子，成都王手中握有兵權，是不成多得的倚仗。幸有賈後此舉，不然成都王豈會如此等閒與我們走近？”

留意到太子麵色慘白，腳步放緩的宮人，嚴峻地扶住太子，問道：“太子，但是身子不適？”

他這番話。倒是在安撫本身？山陰暗暗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淡然。眸中卻有一絲體貼在裡頭。當下，腰板直了直，又道：“隻是此事必須在成都王司馬穎分開進步行，拖的光陰一長，賈謐查出此中玄機，反倒弄巧成拙。”

馬車從宮門悄悄駛出時，議事殿裡，仍然埋頭於卷宗的太子倦怠地揉了揉眉心。他飲了酒，現在酒勁上來，有些暈沉沉了。

宮人順著琴張揚望了一番，回稟道：“太子忘了？此時住於東廂閣中的，恰是前來服侍太子妃的王式。”

她伸出一隻手抬起趙清下巴：“能將母後迷成如許的，你算是第一個。不枉我慧眼識珠。”兩人呼吸相聞，氣味相接時，她一手撫過趙暗香豔非常的紅唇，一邊輕聲呢，“讓你將拿返來的令牌仿造一塊，可辦好了？早些放歸去，免得母後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