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她的身份[第2頁/共4頁]

綠珠會心，招了亭外候著的婢女：“快帶郎君前去換衣。”

她幾步行至山陰麵前，不安地絞著雙手，低低徊道：“靜姝自作主張，先斬後奏，傷了郎君和姐姐的心。靜姝有罪。”

頓時，這小亭內，隻剩下山陰與綠珠二人。

倒是孫江盤桓在小亭不遠處，瞥見她二人又是摟摟抱抱，又是低頭咬牙的密切樣，忍不住出聲提示。

她看到山陰眸中一閃而過的絕望，吃緊抓了她的手辯白道：“石崇劫了我們這麼多財物，他的繁華，滿是從我們這些商賈處打劫才至的。我好不輕易入了他的府，成了他最信賴的枕邊人。郎君，你再給我一些光陰，我必能將他的巢穴探得一清二楚，到時，我們再滿身而退不遲……”

這個期間的紙質冇有後代的好用，所謂的軟鉛硬鉛都還在天上飛。因此她用了最為簡易的一種炭筆，由柳樹的細枝燒製而成，固然粗陋，但用來極其順手。從最後的拉線條，到厥後的打表麵，上明暗，再調劑，她一邊講一邊以手演示，力求能清楚瞭然。

“二姝。”她的話被山陰生生打斷，“你未經答應私行跟著石崇分開江南，已是大錯。前日風清從江南寄回的信函，你可知你姐姐因你一事幾乎大病不起？你留了這麼一封不清不楚的手劄，讓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現在身在狼穴，還想著以一人之力對於石崇，你將我與你姐姐的奉勸置於那邊？”

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與疏離，配上她此時渾不在乎的麵色，綠珠眼眶中的淚意再也忍不住，雙膝一軟，便想對著山陰直直跪下。

兩人多久未曾這麼靠近地說過話了。綠珠將頭倚在山陰的肩上，直感覺眼睛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自山陰回了洛陽，她又發了狠隨了石崇，當時曾偷偷想過，萬一山陰曉得她如此莽撞，會不會活力，會不會棄她？還好，她滿足地抽了抽鼻子，她們之間，甚麼都冇有竄改。

綠珠聽她一一說完，怔怔得愣了好久。這畫法，她實在早已耳熟能詳，乃至這畫技，她都已跟山陰學得差未幾了。本日聽她重說一遍，不知為何，麵前竟是閃現出江南水榭之邊，山陰手把手教她與姐姐二人畫畫的模樣。話還是本來那番話，可景已非先前那景了。俄然間，她心中一熱，眼眶一濕，忙吃緊垂眸遮了去。

看來，石崇對綠珠，確切不是普通的上心。山陰淡淡瞥了綠珠一眼，拱手道：“先告彆了，綠珠女人。如果練習時出了甚麼不對，請人來知會一聲。山陰必會前來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