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逮個正著[第1頁/共4頁]

他隻得呐呐地招認：“小郎與孫洗馬多喝了幾杯，故而吐了。”

衛玠的聲音沙啞地傳來：“恩？”

“謹慎點。”孫江的聲音頓時被甩在了身後。

她被大奇扛在肩頭時，胃裡已經在翻江倒浪，現在這馬車一震一震的，胃裡的那點東西更加跳得歡暢。

並且看他這架式，似是來了好久了？

山陰從床榻上爬起，拖著木屐踢踏踢踏來到他身邊。月光下，她的臉因為方纔熱水的浸泡仍顯得有些紅，帶著幾分醉意，幾分復甦，她小手一張，從背後摟住了衛玠的身子。

山陰感受著耳際傳來的那一股熱熱的氣味。她推推他：“阿衛？”

就在他乾巴巴站著，鼓足勇氣籌算叨教郎君如何贖罪時，衛玠極冷酷的聲音從上麵傳來：“下去吧。”

她睜著一雙迷含混糊的眼睛四下尋覓，窗台邊，阿誰一身烏黑背光而立，兀自抬頭望著明月的，不是她的夫君又是誰？

淡淡的花暗香和著少女沐浴後的芳香，絲絲扣扣，順著鼻尖鑽入肺腑。衛玠一僵，聲音還是有些冷地哼道：“你覺得如許就冇事了？”

俄然就很想笑了，這個吻，比起他之前的蜻蜓點水，意義嚴峻，應當算是名副實在的初吻了吧？！

但是頭頂，還是冇有任何聲響傳來。

山陰睜大了眼，她一把推開衛玠：“甚麼時候的事？如何從未聽你提過。”

聞聲而來的二奇和保護非常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從速叮嚀婢女前來清算。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跳開，被山陰捉停止臂的大奇瞟了一眼硬是被婢女拖去浴房的山陰，內心不無暴虐地想，真該讓郎君看看山小郎現在的模樣呀。那裡另有一點姑子的味道。

他來了？

“家中遭遇劇變之時，阿陰怕是冇有返來洛陽。”衛玠澀澀說道，“當年賈後奪權，調撥楚王司馬瑋誅殺我衛府高低。祖父衛瓘，我父衛恒，皆在此次機謀中被殺。我和母親及兄長幸得太子示警，以養病為由逃出一劫。而後衛府雖得以正名，然逝者之悲，生者之痛，何人能知？太子於我衛府，實有大恩啊！”

她的眉毛不平氣地挑起，似是因為衛玠看輕了她：“早在你我拿到河東公主送來的名單時，已推測清河公主定然要出這一步棋。本日，不過將計就計罷了。何懼之有？”

一時候，他想擺脫，又不敢，隻能呆呆站著，任由一堆又一堆的穢物持續澆落。

就見或人的臉部線條一鬆，嘴邊一個幸運的小圓弧不知不覺上來了。轉刹時，他像是想起了甚麼，扣住山陰的手一個回身，少女的身材軟軟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本來……太子與衛玠之間，另有如此淵源。山陰一陣苦笑，難怪她兩番提及太子之事，衛玠皆不肯等閒相棄。

衛玠哼了一聲：“以是你找孫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