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搭救[第1頁/共4頁]

看到她直點頭，山陰纔回身大步朝船板走去。這時，兩船隻離得十多米了。她站在船板上，任風拂過她的寬袍，也任由風將她的厲聲喝斥傳到劈麵去。

幾人麵上一喜，求之不得。

裴三有阿膠的幫忙，率先抓住船板爬上來。他剛上這船，便狠狠地打了幾個顫抖。緊接著，陳四趙五楊六也上了船。

陳四趙五對視一眼，四人向來一起作樂，豈有落單的事理，便是湊湊趣也是好的：“跟！”

“三郎莫急莫急，”楊六點頭晃腦道，“歸恰是納妾，多一個又不打緊。隻要山亭自奔於你，這賭還是作數。隻是，”他嘻嘻笑道，“你手腳可得快點，等王家阿式入了門，你行事就冇那麼便利了！”

“這個簡樸。”山陰眉毛一挑，“換個賭法。一會兒上了岸，對著第一個見到的世家姑子揮上兩巴掌。她如果心甘甘心受了，便算贏。如何？”

一向默不出聲的趙家郎君歎了口氣開口：“三郎，雖冇有拿到五百金，然換來一條性命。這筆買賣，你還是賺的！”

當下畫舫以龜速緩緩靠近。

他一開口，陳四裴三楊六也回過神來，一一伸謝。山陰還了禮，體貼道：“湖水冰冷，郎君們衣裳儘濕，隻怕要傳染風寒。如不嫌棄，我這舫中備有潔淨的衣物，先換過吧！”

“許你們玩，便不準我湊熱烈？”山陰鳳眼一挑，哼道。

這話一出，裴三雙眼放光，陳四楊六等人則不敢置信，直直地看向醜婦。她那張麻子臉還是朝外泛著油光，那大暴牙將全部牙床都凸現在世人麵前了，上麵還留著又黑又黃的牙垢，但是她說這話時，臉上刻著一股和順至極的神采，彷彿對裴三的愛意已深深融入骨肉中。這是一種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固執，這是一種存亡麵前毫不介懷的蕭灑。她那薄弱如弱柳般纖細的身姿在一眾惶恐的人麵前顯現出一種堅固與淡定來。是了，這醜婦雖樣貌極醜，卻有一副好身材。不然，以裴三的純熟又怎會將她錯認，扯出一段風騷？

早在發明他們的畫舫進水時，山陰已命人將畫舫悄悄駛離。此時，她靠在畫舫中的榻幾上，一邊喝酒，一邊賞識一幫貴介陣角大亂的狼狽樣，舒暢痛快外，竟然彆有一番興趣。她喜滋滋地倒了酒，樂不成支隧道：“靠近他們，駛得慢一些。”

因而點頭稱道：“你等幾個速速歸去吧。”

那人昂首看了她一眼，麵色一緊，因驚駭她的手都不斷地顫抖起來。

世人如夢初醒般四周張望，果見離他們百米開外有一艘畫舫停靠。自發明船中進水後便亂成一鍋粥，上躥下跳不知如何是好的世人，可貴同心腸同聲嚷道：“拯救，拯救啊！”

趙五接道：“三郎，剛纔這婦人於危難中對你不離不棄，且以你性命為重，也算有情有義，扔進後院也算還了這份情了，有何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