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花同夢[第1頁/共4頁]

他的眸中浮起幽光，伸手撫上她尖尖的下頜。手指像生了根，漸漸在她頸間撫摩。這是恰當的環境，恰當的機會，隻要她和他。他揮開麵前的花梨圓桌，腦筋裡一片蒼茫，靠疇昔，把她攬緊懷裡。心上抽痛，痛得麻痹，又生出彆樣的一種打動。他撫她的耳垂，忘了之前對她的仇恨。她是醫他的一劑良藥，他從冇想到過本身會有明天，像個傻子、瘋子，被她折磨得千瘡百孔，卻仍舊不知改過。

“然後呢？”她抱著雙臂，瑟縮著，淒惻的笑了笑，“冇乾係，我不要你賣力……真的！你冇有錯，充其量是酒後無德罷了。”

兩小我都生澀，嚴峻得兩手是汗。但目下這類環境早在腦筋裡勾畫了無數遍，現在成了真的，便不能再停下來。

她越是推委，他越是暴躁，“為甚麼不？你和他冇有過嗎？”他咬著牙，偏要在那薄弱的背上尋繫帶。她的抵擋對他來講不值一提，他輕而易舉的觸到細細的絲絛，單指一勾，便把那片隱晦的遮擋去了個乾清乾淨。

不知該如何描述……他目炫狼籍。她咬著唇，不聲不響的特長去掩，他聞聲腦筋裡弓弦掙斷的聲音。已然到了這一步，甚麼都不想去考慮。他分開她的手俯身相就，那酥軟的乳有它獨立跳動的心臟。像雛鳥的喙，像綻放的花，的確讓他癲狂。

她濕了眼角，倔強的姿式也硬化了。回過身去摟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懷裡，甕聲道，“你籌算如何辦？”

他反而無話可說了，見她縮作一團，扯了他的襴袍來裹住她。把她抱在胸膛裡，吻她光亮的額頭。心臟像裂了一道縫，血和生命都從那邊流淌出來。他啞聲道，“你放心，這事我來想體例，不能叫你這麼不明不白的。”

她繃著腳尖跽坐著，怯怯的看他走過來。他昂然的身軀像座山，日暮時分天氣漸暗，他背窗站著，神采攏在一團昏黃裡。看不清他的神采，她卻感到一種恍惚的驚駭。老是如許，沉默的時候讓她不知所措。

現在早就是一體的，還談何遲誤！她聞聲他說“有妻萬事足”，眼淚便冇法自控的澎湃而出。顫著唇深深的親吻他，又是一番唇齒相依，兩個都氣喘咻咻。她說，“我等得，多久我都等得。”

他不答應她閃神，蛻下她的銀泥群，把她投進新一輪的烈焰中。他的手指在峰尖穀底遊走，謹慎翼翼的，一如他謹慎的脾氣。

她一震，去捧他的臉，抽泣著應，“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愛你，容與。”

她手上一頓，實在並不想聽他說抱愧。因為開了這個頭，十有八九前麵要跟出來幾句轉折性的話。她胸口憋了氣，他是甚麼意義呢？到這境地了，莫非另有怯懦的餘地麼？莫非他不如她假想的有擔負？她看錯了他？也或者他私底下以為她把身子給了他，是她在打甚麼精刮的算盤，在坑害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