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文[第1頁/共4頁]

布暖有些羞怯的戴起麵具，窈窕的身姿配上了惡鬼儺麵，朝容與福身道，“孃舅彆見笑，暖兒給孃舅取個樂子。”

藍笙套著慈眉善目標頭套，進了一步，伸展廣袖唱道：行個便利吧。

容與引她出來，席墊正火線供著一架琴，亭內早有了人，兩個環髻的小丫頭和一個盛裝美人在邊上昂首而立。

婉女人見布暖溫婉冇脾氣也隨便了些，順著她的視野探看，喃喃道，“到底是公主招婿啊，這陣容當真浩大，傳聞各國使臣把丹鳳門大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了。”

婉不由悻悻的，布暖忙道，“先頭提及變文，我也會唱的。”

幾小我興趣勃勃拿簧板，容與天然是不參與的，隻在一旁托腮旁觀。

“唱腔調子也差不了多少，薛家班裡兩位角兒有來頭，洛陽城裡的達官朱紫們捧著的，大腿粗，名頭跟著也就響了。”婉女人又笑道，“蜜斯是大將軍的貴戚，真是失敬！大將軍名聲如雷貫耳，奴之前隻當他必然是上了些年紀的，冇想到竟是個年青後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布暖諾諾稱是，笑了笑才說，“我常聽母親提起孃舅，統領五十萬雄師，威名赫赫的。我倒不是怕，不過是畏敬罷了。”

布暖深深一歎，事情冇法轉圜時，這是當父母的獨一能替女兒做的了！她垂下頭頗覺落寞，便是天家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母親要費多大的力量，才氣替她把這件事辦得美滿？

布暖見他頰上泛紅，料著他八成是喝了很多，隻道，“冇有，出來順順氣的。你出來歇會兒吧，要叫人沏釅茶來麼？”

那盛裝美人穿戴近乎透明的金縷上衫，胸前雙臂暴暴露大片纖白豐腴的皮肉。髻上戴著雍容的牡丹絹花，眉心描紅，那千嬌百媚的模樣一看便曉得是個歌姬。

容與和藍笙回身朝這裡來，一個是不成攀摘的內斂，另一個多了些懶惰隨便。邊走邊聊，不知說了甚麼，兩人的目光落在布暖身上，平和而淺淡的笑。

布暖擺手：閻君見怪，小鬼吃罪不起。

竹枝襴袍半月履，再加上落拓文人放浪不羈的模樣，藍笙那樣奪目，放到那裡都灼灼刺眼。

他已經萬分暖和，卻不知為甚麼會惹得她瑟縮一下。他忖著她八成是經曆了那些事嚇壞了，孩子不幸，人生纔開端就毀掉了大半。他尤記得頭回見她，當時她才滿五歲，怯生生坐在鞦韆上，兩隻小手緊緊抓著繩索，一張泫然欲泣的臉，那麼的惹人垂憐。

布暖起家看，容與在高台上同兩位節度使拱手話彆，酒旗獵獵招展，日光下一身紫緞出現濃厚的暈，愈發襯得那臉孔如珠如玉。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斷兮，得知公子。

婉女人說，“奴昨日纔到長安，城裡達官朱紫大多不熟諳。”指著藍笙問，“那位戴著折上巾的公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