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布暖後續[第1頁/共4頁]
商隊領頭的緊了緊腰上的束帶,仰開端看看天,枯黃虯結的鬍子在日光下頗顯寥寂。回身吼了一嗓子,“再加把勁,日落之前必然能趕到烏拉城。”
“長安?”他比比天上,“長安也是這片月罷了。暖兒,到漠上三年了,你想家麼?”
他吹了櫃上燭火,兩口兒走出堆棧。外頭月光亮白,他低頭看看她,“溫其呢?先回府了?”
她捂著臉,此人倒向來不吝揭示他的好身材!明月當空,滿天下灼灼的白。他解開束帶,烏髮披垂下來。潛水下去,頭髮濕透了,緞子般服帖披在背上。她在一方平坦的石頭上坐定,托腮撫玩,美人出浴,公然賞心好看。
她圈著他的腰,把臉靠在他胸口,“我的夫君是我一小我的,分歧彆人分。”
到了處所,他抱她下車。遠處連綴的祁連山脈在天涯堆疊出幢幢的黑影,襯著這湖水鏡麵一樣澄徹。盧梭湖是個融雪湖,長年溫度都不高。奇特的是容與總愛在那邊頭沐浴,他說是暮年行軍時養成的風俗,冰天雪地裡也敢露天沐浴。她蹲下來劃劃那水,冰冷的,直刺到骨頭上去。回身要找他說話時,他卻已經從另一邊趟水下去了。
她顯得有些悵惘,“想是想的,但是有了你和溫其,我的家就在烏拉城了。這三年來我過得很好,就隻一樣不順心,做甚麼老有耕戶想把女兒塞給你?我曉得了很不歡樂。”她嘟起嘴,“你記取冇有下回了。再叫我傳聞,我但是要撒潑的。”
她淚流滿麵,觸到他,在他胳膊上重重掐了一把,“你要嚇死我麼!”
他托起她,讓她緩緩坐下來。她仰著天鵝樣的脖子委宛吟哦,他探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勾得俯下身。用力吻她,帶著狂野的氣味。
她哭得直打噎,還不能從夢魘裡擺脫出來。死死的抱住他,埋在他的頸窩喃喃,“你承諾我,我們再不去盧梭湖了。我好怕,若你有個閃失,我和溫其如何辦?”
“太子賢廢黜,放逐巴州去了。”趙老闆搖點頭,“生在帝王家繁華享儘不假,但是死亡也在朝夕之間。有個那樣強勢的母親,那太子位,豈是等閒坐得的!”
“記著你明天的話。”他貼著她的唇,“我要,你就給我。”
她嚇得魂飛魄散,奔下河灘尖叫,“容與,你在那裡?”
驕陽在頭頂煌煌照著,劈麵而來的,是黃沙裡一蓬蓬難耐的熱風。人渴了,駱駝也乏了,在這荒茫的戈壁上艱钜行進,像是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近入夜好歹進了城,城東頭就是騰格裡。領頭的打發人上前搖鈴,一會兒門開了,裡頭跑出兩個雜役來牽駱駝帶路。十來小我站在簷下拿撣子撣塵,這才魚貫入堂內。
領頭的忙行禮,“勞郎君惦記,很好,很好。”
她把他往岸上扯,“我要歸去,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