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暖之間(6)[第2頁/共4頁]

電話接通了，悄悄一聲“喂”，超越了空間，響在他耳畔，如同人間最美好的聲音，讓他的天下頃刻明麗，心頃刻柔嫩。

程致遠拿起遙控器，打消了靜音，春節晚會的聲音頃刻間充滿了全部屋子，就彷彿一把火，一下子撲滅了氛圍，氛圍中有了過節的味道。兩人一人拿著一個碟子，一邊吃菜，一邊看電視，顏曉晨笑著說：“固然大師年年罵春節晚會丟臉，可年年都缺不了它。”

顏曉晨不美意義地說：“睡沉了。”

卻冇有覆信，隻聽到一群人辯論出牌的聲音。一會兒後，媽媽鎮靜的聲音傳過來，“五餅，吃！”伴跟著打麻將的聲音，媽媽不耐煩地問：“甚麼事？”

一群年青人熱熱烈鬨地擠在一起，有人站在台階上，有人站在屋簷下，有人拿著打火機蹲在煙花旁，一起跟著電視上的主持人，大聲地倒計時，“十、9、八……”

顏曉晨含著笑走出餐廳，表情好得底子藏不住，程致遠轉過甚，笑瞅了她一眼，甚麼都冇說。

沈侯正在和一個死黨通電話，對方說得很投入，他卻鬱鬱寡歡、心不在焉。嘟嘟的提示聲響起，提示他有新的電話打來，他冇在乎，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玩著電腦。

“是的！”

程致遠問：“餓嗎？”

顏曉晨張了張嘴，還冇說話，媽媽說：“我正忙著！冇事就從速掛電話，有打長途電話的錢，不如買包煙貢獻你老孃！”

“不餓。”顏曉晨走到沙發旁坐下。

兄弟姐妹們笑得更歡了，大堂姐沈周叫：“火呢？籌辦好！一到十二點就點！”

…………

他抬頭看著漫天繽紛的煙花，笑著說：“我有一個大伯、兩個叔叔、一個姑姑，另有兩個阿姨，一個孃舅，他們都在我家過年，你說能不熱烈嗎？你等一下。”他把手機調成相機形式，對著天空，快速地拍了幾張照片，可惜顏曉晨的手機冇體例領受圖片，不然，她就能和他分享這一刻，殘暴的天空就是他此際的表情。不過，今後給她看也是一樣的。

“曉得了！三條！”在啪一聲麻將出牌的聲音中，媽媽掛斷了電話。

兩人碰了下杯子，程致遠用故鄉話說：“我也要感謝你，讓我不至於大年除夕夜一小我孤零零地過節。”

顏曉晨說：“你要想說甚麼就說吧！”

顏曉晨看向窗外，都會的燈火燦爛、霓虹閃動，但冇有人放煙花。她含含混糊地說：“冇有留意。”敏捷轉移了話題，“你看春節晚會了嗎？”

顏曉晨說：“我就是想奉告你，我明天到家。”

程致遠笑著拉開玻璃推拉門，走過來坐下，一邊埋頭髮簡訊，一邊說：“我還得給同事朋友們發資訊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