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話 齒輪 之十五[第4頁/共5頁]

大人，隻要凡人如常餬口下去，誰也不會發明我們的左券。”

“我勸說您千萬不要起火！”千良調子冷酷，彷彿隻是在對一個亂髮脾氣的頑童停止說教，“穿越封印到達人間的天國住民並非隻要您一個，他們所代表的的君王亦絕非獨一彆西卜大人一名，向各位君王運送力量以期擊碎封印的術式也毫不止一樁。

“又借用？真是風趣啊！”男人笑了起來，暴露潔白整齊的牙齒，“那麼我倒要看看你這少年巫者的察看力，上一次我是借用了何人的身材？”

“終歸是在思疑我尋求合作的誠意呢！”千良幽幽輕歎，望向狹長的店鋪絕頂，目光彷彿渙散在彼處微小的燈光當中。那邊還是飄零著血液的甜香，兩位曾經靈力卓絕的少年橫陳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已然了無活力。電扇的光影還是如同飛鳥的羽翼暗影劃過他們失卻赤色的麵龐，像是引魂的幡，淒淒地記念著。

男人身後的職員室竄改了，再也不是隻要簡易桌椅的狹鬥室間，彼處像是被提早而至的暗夜覆蓋，僅以目力難以探知那夜幕之下的真顏。男人展翼而起，像跳水者般冇入那未知的暗中，卻不見一絲波紋。

德特西爾收攏了龐大的膜翼，單膝著地，“我巨大的君王，我將傳信中提到的人類引至此地，請答應我信賴，我的冒昧已然獲得君之準允。”

德特西爾背靠著吧檯，眼神中皆是躍動的喜色，他一言不發。

統統都是灰濛濛，彷彿雷雨之前陰雲不開的天光，壓抑的、沉悶的、荒涼的，孤單又不見人跡。那蕭瑟的氣象像是無垠的暗中星空，是無情的玄色潮流，淹冇了無數光年以內的星光。火線翱翔的男人惟餘一個恍惚的暗影，好像空曠六合間羽翼寥寂的飛鳥。

“哦？卑賤嗎？您大抵健忘了汗青！”千良迎上對方鄙夷的神采，眉宇間皆是刀刻般的決意，“路西法的天國集會之上，莫非不是你的君主提出阿誰建議？是你的君主將人類視作摧毀天國權益的目標，恰是你的君主將人類視作劃一的敵手！（注：天國集會——關於撒旦在天國萬魔殿召開的集會，以及彆西卜提出的建言與戰略，拜見約翰.彌爾頓著《失樂土》卷一及卷二）如果是能夠作為汝等敵手的生靈，豈會是卑賤之身？莫非你自甘出錯，自認卑賤嗎？”

“想不到人類也會聰明如此。”男人笑意邪魅，像是絞刑架下的妖花，和著亡魂、殘血、驚懼與喟歎，在夜色中烈烈飄搖，“出於禮節，我將奉告我的姓氏，我是奉養彆西卜大人的德特西爾，現在我要再度發問，如若疑慮冇法完整消弭，你所希冀的合作與左券毫不會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