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故人駕鶴[第2頁/共4頁]

沈徽嘲笑了下，“你想的太多了，這件事還輪不到旁人質疑。朕都不怕，你怕甚麼？”

沈徽點頭，眼裡竟然有點隱憂，“我和她，生前已是怨偶，身後……如何還能相見。”

容與想著剋日看到的上奏內容，答覆他，“遷廢後棺木回京，追封為妃，配享太廟，得入昭陵。”

沈徽對趙循受那個調撥洞若觀火，本身卻該如何迴應？因為享用了沈徽的關愛庇護，那些在外人看來，本不該由他來領受的感情，以是必定招致嫉恨？

“容與，”沈徽步子遲緩，神采歉然，提衣緩緩坐下，很久纔開口，“他是老朽了，不必和他普通見地，至於他為誰出頭......提及來真是好笑，先帝、秦王、廢後......我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都冇少難為你，現在又輪到了太子。”

光陰仍然奔騰不息，天授十八年冬，遠方俄然傳來故交的動靜，廢後秦若臻病逝於皇廟。這一年，她三十三歲。

容與莞爾，一刹時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我早就不是隻要十六歲，動輒惶恐失措的小內侍了。有你在，本來也冇人敢把我如何樣，用不著太嚴峻，倒是你的耳報神實在太快了些。”

“就因為你殺了她父親？”容與直截了本地問。

太子淒然點頭，目中含著淚光，“兒臣癡頑！兒臣隻曉得，我是一個冇有享有過父愛，更冇有享用過母親體貼的人。兒臣自小聽宮人們提及，母妃孕時曾如何滿懷等候，為兒臣親手縫製很多衣裳物件，一說到將來瞧見兒臣的模樣，便會一向麵露笑容......她們還說，母妃生得極美，脾氣柔婉......可惜，這些都是旁人說給兒臣聽的。兒臣不過是但願，父皇能還母妃一個公道，不要讓害母妃死亡之人，得享後代子孫禮遇祭奠。”

“兒臣實在不明白，父皇為甚麼要這麼絕情。”太子喃喃道，俄然轉顧一旁，見禦座旁空置著一張椅子，心下嘲笑，半晌臉上卻恭敬起來，“父皇剛纔經驗的事，都是兒臣過於暴躁了，不能體味父皇一番企圖。”

太子睜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望著他，“兒臣不敢提為母妃雪恥的話，隻是懇請父皇賜與母妃一個安撫，您卻說兒臣是在逼迫......那麼父皇又何嘗顧及過兒臣的感受？那人已被廢黜，父皇卻為了憲哥哥，各式寬待......您可有考慮過今後，兒臣要如何麵對，麵對天下人對此事的暗笑和質疑？”

他神采悄悄地問，“秦若臻身後哀榮，那些人有甚麼說法？”

太子臉上浮起一記苦楚的笑，“可她到底是我的母親！兒臣既冇有承歡膝下的福分，莫非連最後這點人子之義都不該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