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半生為奴 - 第7章 韜光養晦

第7章 韜光養晦[第1頁/共4頁]

沈徽麵無神采,眼裡卻有一絲嘲弄,盯了半天,直到容與深深垂首,他才又回身坐好,持續作他的文章。

高謙回眸看他,用鼓勵的語氣說,“你讀過書,可還記得隋書文帝本紀中說過些甚麼?”

不能說認同了寺人身份,但因為想要成全宿世為他支出,為他所累的親人,還他們一個輕鬆安閒,他便感覺這輩子不管如何過,隻要本身分開了,統統就都是值得的。

這話讓容與有點難以往下接。歸正非論名將還是才子,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任何乾係,不曉得該說甚麼,隻好抿著嘴點了點頭。

但是夜垂垂深了,更漏已響過三聲。容與宿世有熬夜的風俗,這輩子在宮裡經常有冇做完的記錄,需求在早晨加班,自問還熬得著。眼看著沈徽矗立的背影,坐姿端然冇有一點懶惰,卻不曉得會不會感覺怠倦。

高謙見他沉默,對他溫暖笑笑,“在想我對殿下說的話?”

容與儘力思考,俄然靈光一現,緩緩道,“聽哲婦之言,惑邪臣之說,溺寵廢嫡,拜托失所。滅父子之道,開昆弟之隙,墳土未乾,子孫繼踵搏鬥,稽其亂亡之兆……掌印的意義是,皇上怕廢長立幼會激發同室操戈?長幼正統之道,原是那般固不成徹。”說到最後,聲音已如喃喃自語般低了下去。

架不住心中陣陣忐忑,因為不曉得沈徽會如何想,是否會感覺他成心窺測主君心機?或者擅作主張有不循分之嫌?

多少有些心慌,容與上前兩步,低聲道,“殿下是否隻是要再眷錄一遍?如是的話,臣可代為鈔繕,明日一早呈與殿下。夜深了,殿下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沈徽拿了他寫的詞去跟人家唱和,常常一念及此,都會讓他無地自容。他也曾鼓起勇氣勸說沈徽,此舉非常不當,但是沈徽對他的哀告始終無動於衷,凡是隻冷冷的丟過來兩個字,快寫。

開初沈徽還在謄寫老莊文籍,以後便開端凝筆深思,彷彿在做文章。

沈徽如有所思,眼睛隻盯著秋水篇中,那句曲士不成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半晌才問,“高掌印覺得如何?”

這廂容與看的當真,隻顧凝神揣摩那些字句,乃至於連沈徽抬手喝了茶,再放下杯子,又表示他蓄上的行動全冇留意。

很久疇昔,沈徽冇有表示,卻把筆擱在了架子上,以後站起家,冇說一句話,走出了書房。

高謙點點頭,又搖了點頭,“也不儘然,汗青是勝利者寫就的,煬帝暴君亡國,史乘工筆便歸結於廢長立幼,卻不見唐太宗縱有玄武門之變,後代人不是也隻記得貞觀之治麼?”

過了好一會,俄然聽到咳嗽聲,容與這才醒過神,收回目光,卻見沈徽正回身瞪視著他,一刹時,容與如同被窒住呼吸,僵在原地,繼而有些遲疑是否該跪下來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