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防盜*[第3頁/共5頁]

天然也兌現了相互不醉不歸的承諾，迎來了一場料想當中的酩酊醺然。

容與沉默點頭，對他拱了拱手，“多謝先生直言。”

一飲以後所帶來的感官愉悅，令他再度頻繁舉杯，到厥後乃至感覺酒杯太小，乾脆教林升去取了碗來，用常日裡他決計不成能用到的陶碗盛酒，豪放得的確一塌胡塗。

王玥撫掌大笑，“老弟這般豪氣，為兄說不得，也隻好捨命陪君子了。”

“不錯，蘇子美以漢書佐酒乃是一時嘉話。且非論另有李太白，喝得天子呼來都不上船了，還敢要高力士為他脫靴。”王玥本來侃侃而談，俄然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臉上略帶了些歉意，卻也冇有明言。

隨後他果然命人將驛館內的酒儘數取來，足足盛了二十多壺。容與剛纔不過打趣，及至真見了這麼多烈酒，內心不免也有些發怵，但話既已說出口，隻好佯裝平靜，何況此時胸中，也的確有一股豪氣盪漾翻湧。

容與斟了酒，舉杯相邀，先乾爲敬。那汾酒自是甘冽，因喝得猛了，好似一股熱浪從喉間滾滾落下，流轉在五臟六腑間，倒也冇有涓滴不適，反而讓他品出了，一種從未體味過的醇香芳香。

“容與老弟，”王玥暖和的看著他，“所謂眾口譭譽，浮石沉木。群邪相抑，以直為曲。這個事理你不會不懂，又何必在乎呢？”

閻繼回視他，語氣疏離冷酷，“你身為內侍，妄加乾預朝政，開賣官鬻爵之先河，令國朝官吏皆感斯文掃地；言官多次彈劾，你還是不思悔過，不但不請辭賠罪，更乾預軍政；你數次辦差，所到之處官員沿途膜拜，你不但不加製止，反而安然受之；你愛好古籍書畫，外官為求你美言不吝滋擾官方破鈔巨資求購，乃至物議沸騰。凡此各種，廠公大人以為繼該當對你作何評價？”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高謙時。一頃刻，他想起當日高謙曾問他的題目：如果橫遭嫉恨和非議，乃至有天被言官彈劾，他當如何應對？

一樣的，他也記得沈徽曾對他許下的承諾，等今後有一天，他終是能夠心無旁騖的，陪在他身邊，做一些本身真正喜好做的事，做回阿誰原本來本，簡樸實在的林容與。

勒緊韁繩停上馬，聞聲身後傳來一陣嘶鳴聲，回顧望去，恰是趕上來，一起跟在他身後的王玥。

這般說辭不算出乎料想，更坐實了容與心中猜想。本來也不過如此，三人成虎，以訛傳訛充足毀去一小我的操行操守。隻是到了本日，麵對天子最正視的內官，閻繼仍勇於直麵指責，也算是有幾分孤膽。

王玥神采一震，半晌對他投以鼓勵的笑容，隨後也儘飲了碗中酒。

這一夜下來，兩人並冇喝光統統汾酒，約莫不過喝了一半擺佈。倒是話匣子翻開來，直從善飲的竹林七賢說到魏晉之風，再到李白的俠客情結，最後的結論也不過是一句，古來飲者皆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