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滅頂之災（淚崩了）[第1頁/共4頁]

“我來驗——”

深十桑眉頭舒展，眼睛裡有玄色的暗潮在盪漾的翻滾，看著女子如花的素顏，這個帝國最為鐵血的甲士俄然間就說不出話來，那些跌宕風雲的舊事像是潮流普通的在他的腦海中飛奔而過，他還記得那年初春，他和華冀申，另有現在阿誰連名字都不能直呼的冀北王後一起，在冀北的淨水湖畔，相逢了超凡脫俗的女子。當時的他們，還是那般的年青，冀北王後也就是阿申的母親撐著船，穿戴一身湖綠色的衣裳，捲起褲腳，暴露一截白玉般的小腿，大笑著衝著兩個個看傻了眼的少年大聲的叫：“喂！你們兩個大孩子，要上船嗎？”

女子翻身上馬，行動輕柔，走到阿申身邊，兩側的侍衛們彷彿愣住了，竟無一人上前禁止。女子將阿申的頭抱起，用潔白的衣袖悄悄的擦一拭他染血的麵孔，淡如雲霧的扯開一個暖和的淺笑：“申兒。”

“深將軍，我來驗屍吧，上麵的那些，是我的丈夫，我的兒子，我的女兒，我的親人，信賴在這六合間，再也冇有一小我比我更加有資格來做這件事了。”

“母親！”阿申驀地轉過甚去，冷眼望著那些衣衫華貴的貴族們，又將餘光掃向齊亦琛，狠狠的撇了撇嘴，一字一頓的寒聲說道：“是他們嗎？是他們害了冀北嗎？”

“先帝，他說過，不會限定我在帝都的自一由，隻要我不出成城，就不會有人來禁止，深將軍，這是聖諭，你不能違背。就如同你帶兵殺進冀北一樣，不管你願不肯意，你都做了。”

“這，這是我的女兒。”女人的聲音俄然變得哽咽，金盒裡的頭顱青白浮腫，彷彿被水浸泡過，眼角鼻翼都是紫色的血沫，“燕北世襲郡主，冀北大帝第二十五代孫，長命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九牌位，冀北鎮北王華成世長女華雨綃。四月十六，她騎馬來救被擄走的母親，顛末淮水之時，被七王爺派去的探子截獲，先輪一奸分歧死，最後拋屍於淮河。”

女子提起裙角，一步一步走上高台，行動那般輕一盈，但是落在地上的腳步，卻又顯得那樣的沉重。

“那就不要問為甚麼，”女人抱著阿申，眼睛安好的在觀斬台上那些貴族的身上一一掠過，輕聲的說：“這個天下，不是統統事情都能夠說清楚啟事的，就像兔子吃窩邊草，狼吃兔子一樣是冇有事理可言的。”

一晃眼，十年，那麼多的血雨腥風，那麼多的殺伐鋼劍，那麼多的狡猾一陰一謀，他們二人聯袂以共，從濃濃的黑霧中肩並肩的殺出一條血路來。當時的他們，或許並不曉得十年後的本日會晤臨如許的地步，如果曉得，他們還會那般同甘共苦，還會那般同氣連枝，還會那般捨生忘死的禍福與共嗎？莫非昔日所做的統統，隻是為了讓他們在後日相互舉起刀劍，砍下對方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