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4頁]

蒲懷言將手裡的奏摺放到案上。“又是關於子嗣的事情？”

“大霧天的怪不得你。”展晏初訕訕一笑，搓了下凍僵了的手，看向展老將軍，隻見他那大氅之下，一身朝服穿戴整齊，內心冇由來一驚。“爹？”

展故聽出他有所迷惑，咳了一聲，聲音沉悶地解釋道。“陛下連夜遣人召見，想是有要事商討。”

令玦是個公認的暴君。他弑兄奪位，冷傲殘暴，手中的劍不知感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所謂性命，於他不過螻蟻。他又如何會放過本身？

展晏初還在發楞，冷不防被嚇了一個激靈，忙怔怔地往遊廊那邊看。

當下正值年關，百官休沐，爹如何這麼早竟要出門，看這身行頭，竟似要進宮麵聖了！

“長福，好了。”展宴初放下筷子，又對那丫環輕聲道。“你有甚麼事，漸漸說。”

“長福？”展晏初聲音有些啞。

“少爺還真是不懂情味啊。”長福無法地搖點頭，又摸了摸下巴，如有所思。“本來少爺喜好和順賢惠的女人，難怪不喜好表蜜斯。”

冇人敢回。

長福挑著燈籠送展老將軍出門，趕巧看到院子裡的一團黑影，嗬叱道。“哪個不長眼的，一大早跑院子裡扮鬼？”

“曉得朕的奧妙，你就必須得死。不止你要死，跟你有過交集的人都得死。”他的聲音冰冷降落，帶著至高無上的嚴肅。

展故的語氣這才和緩了些。“天還冇亮，不睡覺，跑院子裡瞎逛遊甚麼？”

“站住。”展故嗬叱道。

夏季天亮的晚，統統都灰濛濛的，夜霧也冇散，身上有些黏膩的盜汗被風一吹，齁冷。他齜著牙深吸了幾口寒氣，這才復甦了很多。

展晏初本日又做了個惡夢。

“誰說我不喜好了？”展宴初笑笑，當真道。“隻是，我同表妹從小一起長大，在我內心，一向把她當mm看的。”

醒來看那天氣還不過五更，他竟全無睡意，乾脆披了件外袍去院子裡透透氣。

“這幫大臣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令玦氣急廢弛地將龍案上的奏摺狠狠掃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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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老爺他......”那丫環哭喊出聲。“他入獄了！”

那丫環趕緊認錯。“奴婢知錯。”

展宴初將劍放到劍閣上，這才認識到本身早已肌肉痠痛，汗濕重衫，就命長福兌好幾桶溫水送到澡房。他將衣服迫不及待地脫下扔到架子上，抬起桶裡的水當頭就要澆下。

蒲懷言將拂塵夾住，顫巍巍弓身撿起地上的一卷奏摺，展開看了眼。

“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展故的神采在霧裡看得不甚清楚，但那語氣倒是實足的峻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