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人髀骨作琵琶（2）[第1頁/共2頁]

蘇酒提一盞燈，趿拉著木屐，在後園子裡輕聲喚狗。

小狗跑得緩慢，東拐西轉的，蘇酒瞥見它火線呈現了一道院牆。

“來了、來了！”

蘇酒大喊一聲，忙提著裙襬追疇昔。

不過瞬息，那縷燭光悄悄泯冇。

說罷，嬌笑著去尋他的唇。

正想不明白時，內裡俄然響起腳步聲。

瘦猴兒似的驚蟄，行動極活絡地牽著三隻大狗過來了。

蘇酒謹慎翼翼透過假山裂縫朝外張望。

屋中的燭火，垂垂消逝在成堆的蠟淚當中。

月色清透，身形高大的穀雨，肩上扛著個昏倒不醒的女人，彷彿恰是阿誰叫春碧的姐姐。

於這無邊春夜，甚是相配。

固然夜色昏黃，她卻也能瞥見蕭廷琛笑眯眯的模樣。

蕭廷琛豎起食指抵在她的唇前，“噓，姐姐莫急，咱得先把琵琶製好，方能彈吹打曲……”

春碧跨坐到他腰間，軟似一汪春水。

隻餘下一雙彎起的桃花眼，

蕭廷琛一手端茶，素白絲綢中衣外披著件寬鬆的暗紅底繡紫陽花團紋大氅，姿勢極閒適隨便，弄月也似。

“討厭了啦！”春碧滿臉春情泛動，“這兒天然是奴的大腿肉！”

院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在黑暗中披收回詭異暗芒。

“給你們帶的宵夜，吃吧。”

蘇酒咬牙，拎起裙襬也跟著鑽進了洞裡。

院牆下有個破敗的磚洞，小狗鑽了出來，蹲坐在牆裡，似是對勁的“汪”了聲。

她當機立斷，吹熄了燈籠，抱著小狗子跑到假山裡躲了起來。

最後一縷燭光，將蕭廷琛的側臉映照得忽明忽暗，好像鬼怪。

他摸了摸惡犬的腦袋，指著春碧，極和順地開口：

小院修建破敗不堪，天井裡荒草叢生，一角雖有座假山，可惜假山上遍及青苔，座下水池早已乾枯。

她把小狗子抱到懷裡，撿起燈盞，獵奇地打量起這座小院。

她往前走了十幾步，將燈籠高高舉起，瞥見屋簷下掛著塊筆跡剝落的匾額，模糊能認出是“明德院”三個大字。

她望了眼來時的洞口，此時已經來不及退出去。

她一愣，小哥哥住的不就是明德院麼，這裡如何又有一座明德院？

蘇酒瞥見他朝那幾隻惡犬招了招手。

蕭廷琛靠近她的耳畔，酒窩深深，嗬氣如蘭：“姐姐錯了……這裡，是髀骨。相傳，以美人髀骨作琵琶，音色鏗然，極其動聽呢。”

他的嗓音降落而撩人。

“小狗子！”

她轉悠了半晌，正想著去前院尋時，一團小小的影子，從不遠處緩慢竄跑了。

他把春碧扔到地上，嫌棄地在衣襬上揩了揩手，呼喊道：“驚蟄，公子等著呢，那牲口你牽過來冇有？”

……

穀雨又搬了把大椅放在天井裡，恭敬地請蕭廷琛坐了，不知又從哪兒捧出一盞茶，“公子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