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媚孃的苦恨[第2頁/共3頁]
一盞馬燈,高高掛在車轅竹竿上,短促的搖擺著噠噠的馬蹄聲。一輛馬車,倉促行進在官道上,顛簸在微光裡。另有一個身披蓑衣的車把式,不時地揮動著馬鞭驅車向前。細細的雨花兒,如有若無,時不時從車窗的隙縫裡,偷偷彈跳出去。少婦就難過的抱了抱懷裡熟睡的孩子,挪了挪身子,幽幽的對著身前年青的男人抱怨:
“姓朱的!拿命來!哈哈哈!!!!”
“冇事了,都疇昔了。識時務為豪傑,他若泉下有知,你母子二人安然無恙,定也死無遺憾了。”
烏黑裡一片詭異
車伕也倉猝站起來甩開長鞭,啪!啪!啪!促馬飛奔。轉頭望去火光人影重重,男人嚇的魂飛魄散。眼看著越來越近,忽的一把花光從前麵激射而來,啪的一聲,掠過車棚激起一道火光四濺,複砸到一匹馬的脖子上。馬兒吃驚著嘶叫愈發瘋飆,歪向一側門路,車軲轤碾過馬路牙上,震的車身狠惡搖擺。孩子和少婦哭喊聲裡,車伕儘力地拉著韁繩節製方向。卻聽嗖嗖幾聲暗箭,插在車板車轅上的震驚聲,車伕跟著悶哼一聲,脖子上貫穿箭柄,一頭栽倒了下去。男人見狀大驚失容,顛簸裡搶過韁繩和馬鞭,奪路疾走!“相公!快跑!快!…”少婦顧不得懷裡孩子的哭泣,掙紮著對著簾外男人大喊:“快跑啊相公!你快跑!”就在這時,一匹追馬眼看著就要從旁抄上來。一聲馬嘶慘烈,馬屁股上又中了一箭,車速益發失控橫衝直撞起來。男人苦苦支撐掌控方向的時候,從旁又竄上一匹,馬背的人號令著要靠上來。一陣絕望湧上心頭,回擊就是一鞭狠狠抽在來襲的馬頭上,來馬吃驚頓緩。接著是聽聞一聲大喝,男人還將來得及轉頭細看,前麵就躍起一人撲將過來。隻覺肩甲處被狠惡的撞擊,一陣劇痛襲來,然後身材騰空甩出了奔馳的馬車。不知下墜了多久,撞擊了多少樹枝,終究一口氣滾落趴在草叢裡。咬緊牙關爬將起來,腦海裡響徹的是,媚娘淒厲的聲音在嘯叫“快跑!快跑!”歇斯底裡的人衝進了茫茫夜色裡,奪路疾走!疾走!一起雨水波折,抽打著呼吸和心跳,直至滾下了山崖重重的跌倒,才昏了疇昔。拉開了的雨幕,猖獗著鋪天蓋地,越下越急的,越下越大的,滂湃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