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頁/共2頁]
她固然不是甚麼好人,到大周和親也一定就心胸美意,但若死於彆人栽贓,委實要死不瞑目了。
她不信宇文貴妃看不出最能夠向她動手的人是誰,可為了對於共同的仇敵,她竟挑選了與虎謀皮。
唐天霄撿過筆筒裡的象牙書簽,不太悄悄一揮,那蝶便直直地落了下去,斑斕的翅翼有力地撲簌兩下,便漸漸地將翅膀伸開,如一朵最盛時采擷下的鮮花,以一個至死美好的姿勢,寥落在冰冷的金磚之上。
可這時,恰好有隻不知好歹的胡蝶撲展著翅翼翩但是入。
殿內,疏風潛透,金獸爐內一線暗香,清絕冷徹,直透肺腑。
唐天霄點頭,又皺眉道:“實在還不如記不起來的好。既然她那一族都死光了,便是想起昔日父母家人一家和樂之事,也不過平增傷感罷了。朕不該多這個事兒。若她想著想著感覺不歡愉了,朕隻怕也歡愉不了。”
唐天霄終究略略鋪高興懷,振足了下精力,說道:“叫人和淺媚說一聲,今晚朕有事兒,不疇昔了。讓她不消等朕,早點兒安息。”
唐天霄輕歎道:“內裡安閒過著,不是蠻好的?何必又摻這裡頭來送命?”
靳七退下,他沉默很久,飽蘸濃墨,落筆,是力透紙背的一首偈子。
龍嗣被害,即使她被扳連,她還是對痛失嬌兒的宇文貴妃滿懷憐憫,直到定北王部屬的陳參將參與對她的誹謗。
他摸了摸另有些青紫的眼角,感喟。
“也隻要三兩個月了吧?若以大補之藥調度,或許能撐個半年擺佈,但夏季是絕對逃不過了!”
片墨不沾身。
===============================================
本來竟是一丘之貉。
靳七領命,正要出去找人傳話時,唐天霄叫住他。
未了人,終需了;未了事,亦當了。
她原對宇文貴妃很有好感,唐天霄帶她住在明漪宮內鬨得荒唐,她還感覺頗是歉疚。
並且,天曉得她會不會甚麼時候又一拳砸來,把他另一隻眼睛也砸得烏青。
高而闊的殿宇,在他冷沉的目光下,漸如川澤般通俗莫測,仿若隨時有風雷迭起。
年青的帝王從不修禪。
隔日便是沈皇後生辰,可淺媚剛把送沈皇後的賀禮辦理安妥,便見明漪宮著人過來傳話,說宇文貴妃邀可淑妃一見。
“十天半個月……”唐天霄臆歎,聲音愈發降落,“算了,由她去吧!”
靳七忙應了,笑道:“隻怕是太醫那藥有點用了。”
幸虧,他從未曆過當斷不竭反受其亂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