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頁/共2頁]
可淺媚看著那梳子,隻覺非常眼熟,一時卻記不起曾在那裡看到過。
唐天霄輕笑,“我自是早就預備好哄你了,以是當時便藏了起來。不但藏了這個呢!我還留了一件東西哄你。”
極淺顯的梳子,半圓梳脊刻著流雲的斑紋,不過寥寥數筆,倒也簡練流利,細看竟有些悠然出塵的味道。
他竟悄悄地清算起來,每日扣在腰間麼?
“我不過給你看一眼罷了,甚麼時候說給你?”
唐天霄氣惱,“闖了一堆的禍還敢和朕置氣!你膽量也太大了!”
同心結髮,結髮同心。
可淺媚哽嚥著嘲笑:“嗯,寧淑妃用過的東西,我自是不配用。”
她的心口俄然狠惡地跳起來,鼓點般咚咚敲著,堪堪要迸出胸腔。
拿指尖拈住,悄悄一拉,竟是一枚同心結。
現在,倒是整齊精美的一枚同心結落在掌中。
公然是兩人在山中同寢的第二日,她曾用過的那一把。
“甚麼風俗?”
他的麵龐便在她的掌心下柔嫩,她乃至感受獲得他和順的笑紋有掌下悄悄揚起。
等可淺媚披著長髮,背過臉去擦眼睛時,他已走疇昔,坐到她身邊寂靜了半晌,取過妝台上的銀梳放到鏡匣中。
“新婚合衾後的第二天,新娘梳過的梳子都會儲存下來。一向到好久好久好久以後,兩小我老了,有一小我先去了,剩下的那位,會把結婚時的梳子折作兩半,一半放入棺木,另一半留著,直到剩下的那位也去了,帶了半把梳子和愛人歸葬一處,這梳子,便算是平生美滿了。”
“你剛說還留了件東西哄我,既是留著哄我的,天然是我的了,對不?”
即便行走在鬨市當中,若人們不留意到袖口似隱似現的金線蟠龍,也隻會把他當作出身書香家世的貴家公子,風騷雅措不足,沉雄豪宕不敷。
可淺媚隻著了羅襪,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踮起足,雙手蒙上他的眼睛。
第二日,瑪瑙絲帶不見了,桌上的她的頭髮,地上的他的頭髮,也一齊不見了。
可淺媚睜大眼望向他時,他已低下頭,解下腰間平素佩的荷包,遞給她。
他敘說時聲線很和緩,而可淺媚悄悄地聽著,托著掌心那把梳子,竟似看得癡了。
“誰內心提她了?”
她一眼能認出瑪瑙絲帶是她那日起床後丟了的那一條,而頭髮呢?
她曾截了一段本身的頭髮,又曾以一記窩心腳的代價,截下了他的一段頭髮。
光芒幽幽下,繡了連理枝,比翼鳥,翠葉朱翼,極是靈秀雋妙。
她敲打著痠疼的腰從床上滑下時,纔看到唐天霄已經穿戴整齊,負手站在窗前向外眺著碧天輕雲,漂亮的麵龐縹緲而安恬。
可淺媚點頭,“我不會弄丟……約莫你纔會弄丟吧?你那麼多的妃嬪,給多少人留過梳子,打過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