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悔恨[第1頁/共2頁]

隔著一層薄霧，釋禪看向琉璃的目光和順似水，他的唇畔含著一絲暖和笑意，溫聲說道：“女人還記很多年之前，我們曾來過這座魔陣麼？”

這一刻的琉璃是與之前的她最像的一刻，隻要當初的琉璃方纔會在被釋禪所殺的時候還要笑著安撫他一句“冇乾係”，隻要當初的琉璃纔會不指責他殺了她，而隻會心疼他的愧悔難安。

“……不管女人會如何，若小僧當日就此死在魔宮裡也罷，也甘心。”

也不知自那裡吹來了一陣輕風，攪動了陣中的玄色霧氣，霧氣滿盈開來，卻冇法隔絕他們的視野。

琉璃低頭看向他，沉默半晌，點頭淡淡說道：“記得。”

他本應是無牽無掛、無悔無愧的，他本該一身輕鬆不感染俗世糾葛的，他本該是高高在上的佛，而非掙紮在塵凡中的凡塵俗人……

琉璃不曉得本身為何會生出如許的感受，她隻是沉默著很久無言，暗安閒內心疼惜著他的痛苦不安，全然健忘了那被他所殺的仇恨。

釋禪將目光轉到了琉璃的小臉上，一雙深玄色的眸子裡失了昔日的沉穩淡然，滿滿滿是眷戀的神采。他的聲音非常和順，柔的如同一汪淙淙流過的小溪普通，輕緩的劃過琉璃的心，給她留下了一絲非常的感受。

釋禪轉頭看了看身邊林立的石柱，帶著對於昔日的記念，低聲說道：“這是小僧第二次來到這裡，前次來時，這座魔陣運轉成了步步殺機的噬人魔宮，小僧身陷陣中，而女人……”

……卻本來這二十年來，活在痛苦當中的，並非隻要她本身。

釋禪和順地看著琉璃，臉上多了一絲深深的愧悔之色，聲音沉痛，道：“那樣的話，小僧便不會在此後的光陰中頻頻傷了女人的心，更不會入魔後殺了這般多的人，錯殺了女人……女人的死，乃是小僧心中最大的愧悔和不安，小僧無數次自惡夢中醒來，懊悔不安，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琉璃悄悄想著，對於如許一名不在乎存亡而隻求心安的人來講，始終冇法心安的煎熬隻怕是比死更加讓他難以忍耐的吧……

模糊還記得初見到阿誰尚且還幼年的小和尚時，他的一雙眸子清澈潔淨，眸中的神采睿智又沉寂，仿若一口古井普通無波無瀾。

他們隔開兩丈許的間隔相對而立，他眉眼暖和，她神采呆怔，相視著久久無言。

釋禪頓了半晌，持續說了下去，溫聲道：“女人為了救小僧與小僧一起陷到了陣中。這二十年來，小僧無數次夢見那日在陣中產生的事情，在那座殺機四伏的魔陣裡，我們並肩作戰，幾次險死還生。夢醒後，小僧俄然想起……若當日我們一起死在了魔宮裡，又當如何？”

琉璃愣住了，她看著釋禪臉上的愧悔神采，幾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