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一）[第2頁/共3頁]

王長年接著說：“你比我年青，又有大本學曆，爭奪在軍隊多乾幾年。”

“你是老王吧？”劉一程在廣場的一邊朝這邊喊。

三月的北京，乍曖猶寒，緩緩的晚風吹來，令人感到陣陣涼意。

“對於退休這件事，我感覺你彷彿還是很想得開嗎！”劉一程說。

“話固然是這麼說，一想到今後要離開本身乾了幾十年的事情，內心還是感到酸酸的，忙了大半輩子了，俄然退下來了，今後乾甚麼呢？疇昔為時候少而焦急，現在為時候多而憂愁！”

“你是老烏龜！”王長年承諾了一聲，向劉一程走疇昔。

“有屁就放！”

跑道上不竭地有穿戴活動服練短跑的年青人從身邊掠過，劉一程和王長年肩並肩地走著說著，不時地為他們讓道。

這是一個週末的早晨，劉一程局長吃過飯正在清算碗筷，就接到了王長年打來的電話。王長年是和他由同一個基層軍隊調到北京的帶領構造來的，在另一個停業部當局長。劉一程和王長年交了多年的朋友，也開了多年的打趣。他聽到王長年的洋腔怪調，冇好氣地說：“你纔是個老地痞呢，是不是又閒得屁股痛啦，有事快說，我正在幫老婆乾活呢，誰像你，甩手掌櫃，家裡的甚麼事情都不管。”

兩小我一起來到廣場中間的大操場上，在跑道上安步，一高一低的兩條身影，短粗的是王長年，嚴峻荒涼化的腦袋在月光下毫無忌諱地閃著亮光；頎長的是劉一程，頭上的亂髮在輕風中與跑道中間尚未返青的枯草遙相照應。

“這是個很實際的題目，”劉一程說著，看到愛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用遙控器不斷地更調電視節目，估計早晨家裡不會再有多少事，就小聲地對王長年說，“哎，老王，時候還早，我們到外邊走一走，劈麵聊聊好不好？”

“不成能統統的人都像我如許想，也不是統統的人都會像我如許做，我們局是淨水衙門，我操縱人際乾係的才氣又比較差，對於我小我來講，除了事情上的身分以外，在職和退休，並冇有太大的辨彆。有些人就不一樣了，退休就意味著喪失特權、降落報酬，驚駭說話冇人聽，擔憂乾係走不通，以是，把退休今後的門路視為畏途。”

“退休！”劉一程吃了一驚。“不是開打趣吧，前幾天還聽有的人說你能趕上個末班車，有但願再提一級，如何這麼快就報了退休呢？”

是王長年先到的廣場，他披著慘白的月光，瞻仰著幾十年來以一個姿勢靜觀天下風雲變幻的魁首泥像，心潮起伏。北都城裡像如許的泥像已經未幾了，在有些人的眼中，這尊泥像隻是一個淺顯的牢固物體，感化就是唆使方位：“在主席像南側乘車”、“在主席像北側調集”。隻要像他如許的老同道，纔會偶爾麵對著白叟家，回想起那些在他帶領下度過的不平常的崢嶸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