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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能信賴她，能接管她，而不是像大哥那般，她已經很滿足了。

可她畢竟是他的女兒，是他的骨肉，是張氏臨終前還放心不下的小女兒。

顧嘉夢望著父親，百感交集。在她的影象中，父親並不大喜好她。偶然，她連跟他說句話都難。可明天，他的話，卻一掃她多年來的委曲，隻教她心生暖意。

顧嘉夢悄悄察看父親的神采，從她十三歲提及，一點一點，娓娓道來。

顧嘉夢重又施了禮，這才緩緩說道：“有件事情，女兒欺瞞父親好久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女兒和阿誰幽靈的態度對比過分較著，她不敢，也不敷為奇。更何況，在她返來後，有她大哥的表示在前，她那裡還敢再提這件事……

……

顧尚書嘿然一笑：“甚麼你跟她的事情？你的事，就是你爹的事。連後代都不能庇護，另有甚麼資格為人父？”

顧尚書持續問道：“你說，你曾經有兩年，人不人，鬼不鬼？就那麼……飄著？”

這是她父親，情願替她遮風擋雨處理統統困難的父親。

厥後，後妻姚氏進門。姚氏出身大師，他對她很放心，向來不問內宅事。再厥後，嘉敏和嘉榮接踵出世。嘉夢在中間，脾氣又不算出挑。他不由地就忽視了這個女兒。

顧嘉夢略一躊躇，點一點頭：“能夠這麼說。”顧九九可不就是來自異世的孤魂麼？

顧尚書背轉過身去，她方纔已經說的很明白，當世高人都說，阿誰鬼比她更合適她的身材，她一度曾想過放棄。並且，那兩年，如果有人奉告了他阿誰不是她女兒，他也不會信賴啊。

顧嘉夢內心一暖，靈巧地點了點頭。這是她十六年來，與父親最靠近的一次。

“父親……”她悄悄拉拉父親的胳膊，“父親必然謹慎……”

顧尚書微愕，旋即笑笑：“我兒想那裡去了？為父是朝廷命官，豈會知法犯法？我兒不要多想。”

顧嘉胡想起父親方纔的阿誰眼神，心中一凜，孔殷隧道：“父親不要殺人。”

景王的女人……

末端，她看向父親，忐忑不安，自我安撫，心說，他不信也冇乾係的。既然不信她，那麼天然也就不會信賴大哥和顧九九。可到底，還是有些絕望。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的語氣教顧嘉夢心生不安。她低聲道：“父親，此事由女兒措置可好？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

他和張氏是少年伉儷，雖不討情深意重，可也相敬如賓，伉儷相諧。而張氏又在誇姣的韶華逝去，他厥後固然續娶了姚氏，佳耦敦睦，但貳內心始終有著張氏的位置。

她現下這般跪在他麵前，慎重其事，想必是出了甚麼了不得的事情。

書房裡隻要他們父女二人。

顧尚書不信兒子是不辨是非之人，總要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