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趁火打劫[第1頁/共3頁]

楊嬸在屋簷下瞅了好一時，見他罵性正濃，忙一起小跑到林依屋裡，催她道：“趁他們都冇空，你從速清算物事，財帛甚麼的，先拿疇昔藏好，免得被人瞧見。”林依感激點頭，將一盒子筆墨紙硯拿出來，勞她先搬疇昔，再關了房門，爬到床下，使個小鏟子，挖出地下埋藏的三百文錢，再加上黃銅小罐裡的零散鐵錢，統共三百五十二文，她將這錢放到一起，尋了塊巾子包了，塞進衣箱裡。剛忙完，便聞聲楊嬸拍門：“三娘子，我來幫你搬箱籠。”

實在方氏在內心，早把王氏罵了好幾遍，但卻見不得彆個講她孃家的不是，便還嘴道：“大熱天的，冰是奇怪物件，本來就貴，再說我借冰來，又不是自個兒享用，乃是為了爹，所謂百事孝為先，你怎能因著我為爹花了錢，在這裡脾氣？”

兩箱子冰順利挑到張家，幾個伕役得過叮嚀，非常熱忱，見張家人手不敷，主動將箱子抬進靈堂，先到靈前磕了頭，再將冰一一倒進四隻大盆。張梁非常奇特，問道：“你們家夫人冇得話講？”為伕役答的話，與王氏的如出一轍：“張二老爺有借有還，我家夫人有甚話好講？您家若另有要冰的時候，令人來知會一聲便得。”

張梁滿腹的牢騷被堵了個嚴實，氣得渾身直顫，想罵幾句，孝子的帽子又戴著，恐怕落了人話柄，直到方家的伕役去得遠了，才走到門口狠罵道：“落井下石，你們方家一屋子的狼。”

林依朝門外一看，張伯臨與張仲微站在那邊，一本端莊：“我們來搭把手。”林依看了楊嬸一眼，很有些抱怨，楊嬸曉得她的擔憂，忙道：“二夫人被趕回孃家去了，二老爺在房裡生悶氣，外頭無人的。”

任嬸還要再勸，方氏卻開口道：“就聽老爺的，清算幾件衣裳，我們瞧八娘去。”任嬸瞧著張梁氣呼呼地摔門而去，急道：“我去尋兩位少爺來。”方氏攔了她，篤定道：“冰還冇藉著呢，他總有來接我的時候，怕甚麼。”

她們到了方家，王氏接著，頭一句話就是問錢，方氏叫任嬸將交子遞與，換回借單來，細細瞧過，當場撕碎。任嬸掛念著張家來接的事，央王氏道：“我們二老爺遣人來，才借冰與他。”

張梁見他這般客氣，倒有些過意不去，道：“這兩箱子冰，可還冇打借單。”那伕役一麵將空箱子往外搬，一麵笑道：“您家夫人在我家住著呢，打借單不是極便宜的事，您放一百個心。”他走到門口，俄然記起王氏的叮嚀，轉頭補了一句：“張二老爺，我們夫人說了，氣候愈熱了，冰要漲價，這兩箱子冰，須得各加一百文，統共是兩千兩百文。”

無事回孃家，可不就是變相被趕，任嬸著慌，忙道：“家裡有會子，又不是鐵錢粗笨，我一人去便得，哪消二夫人親身跑。”說著，自方氏手裡拿過鑰匙，開了錢匣子，取出幾張交子，意欲單獨出門。張梁？ 見一個下人敢違本身的意，更加氣惱，罵道：“你們方家無一人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