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各退一步[第1頁/共3頁]

任嬸心領神會，點頭壞笑道：“她那裡有錢把，瞧我到時如何清算她。”一主一仆到得堂屋，桌上已擺好了飯，張梁坐在桌前，黑沉著臉，正在責問楊嬸：“早晨吃稀的也就罷了，為何中午也冇得撈乾飯吃？”

不料，王氏卻不肯再借，抖動手裡的好幾張借單道：“已借了五回了，何時是個頭撒，你去跟你家二老爺講，先把前頭幾次的冰還清了，再來借六回的。”任嬸是從方家出來的，深知王氏稟性，曉得討情也是無用，不如省下時候趕路，因而冇有多話，一起跑著回到張家，向方氏道明王氏企圖。

任嬸悄悄叫苦，雖不算太遠，幾個來回，也是好幾裡地，累死小我哩，她不敢抱怨，喘著粗氣又到方家，問王氏那十箱子冰的代價。王氏倒是會籌算盤的，劈裡啪啦撥了起來，任嬸瞧著她的手，隻感覺麵前一陣目炫狼籍，還未瞧清，已聽得她在報數：“每箱一千文，十箱乃是一萬錢。”

王氏輕視瞧她一眼，道：“糧食雖貴，卻滿大街都買得著，你去買一塊冰來我瞧瞧？”

方氏忙道：“買糧的錢就在我桌上擱著，你且去取來，吃過飯就去。”又向張梁道：“幸虧我把糧食賣了，家中雖說冇了米，但好歹另有錢，如果照著爹的意義全分給村裡人，現下我們恐怕連稀粥都冇得喝。”

常日的糧價，按鐵錢算，約莫在每鬥一百三十文至一百七十文之間浮動，如果運到成都府，能賣兩百文，現在罹難，恰是糧價飛漲的時候，張梁聽到方氏報的價這般的低，氣的差點掀了桌子，指著她的鼻子“你，你，你”了半日，憋出一句話：“你給我滾回孃家去，免得把我張家敗光了。”

楊嬸回道：“米冇了，下午我去買。”

林依實話實說道：“我單身一人，撐不起流派，離了張家，會受人欺辱。”方氏嘲笑道：“關我何事？”林依朝她跟前走了幾步，道：“我偷金姐賣身契一事，是真是假，夫民氣裡清楚；銀姐的‘賣身契’，倒是有一張在我手裡，二夫人莫要忘了。”

任嬸目瞪口呆：“糧價算高了，一鬥也隻要五百來文，你這一箱子冰，比一鬥糧還貴？”

方氏被打掉了筷子，卻不敢活力，還連聲叮嚀任嬸，叫她把飯菜與張梁送到房裡去。

無緣無端被趕回孃家，乃是大熱誠，方氏驚呆住，張伯臨忙拉了張仲微一把，雙雙離桌跪倒，求張梁道：“爹息怒，外祖家是書香門，娘自小讀書習字，於買賣一事上不免有所完善……”

林依已不肯與她過量糾＊ 纏，美滿是為了活命，纔拿她捏造的賣身契來講事，現在見這前提尚可，便點了點頭，回身去清算行李。方氏內心憋了氣，一麵朝堂屋走，一麵叮嚀任嬸：“待吃過飯，將銀姐住過的屋子清算出來與她住，傢俱搬空，隻留一床一櫃一桌，這個月的房租和飯食錢，記得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