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冬麥告狀[第1頁/共4頁]

方氏這纔想起月錢拖欠這回事，臉上神采生硬起來，任嬸又好言相勸，講些錯過這村就冇這店等語，楊嬸也在旁幫腔，兩人好說歹說，終究把代價談了下來。

青苗卻道：“不消去城裡，我那日與戶長家的婆子閒話，傳聞他們家豬仔養多了，恐糧食不敷吃，正想賣呢。”

正月裡拜年時，林依才與戶家娘子送了份大禮，以作封口費，是以她這回見了林依，極其熱忱，拉開帶路的婆子，親身帶她去豬圈瞧。豬圈裡正巧有個婆子在餵豬，幾隻小豬爭搶著朝食槽裡拱，林依見有一隻爭搶得最凶，便命青苗抓來，看其四肢，聽其叫聲，最後對勁點頭，與戶長娘子談代價。

任嬸倉猝去攔她，又是捂嘴，又是抓胳膊，好不忙活。

任嬸笑道：“如何冇乾活，二夫人與我派的活兒，就是監督你。”

林依不甚不測，楊氏生在東京，長在東京，又是官夫人，不肯玩弄這些事體，實屬普通。

張梁此時已返來，護她道：“她確是冇力量，你叫任嬸幫她。”

冬麥又氣又急，上前扒她，欲衝出門去尋張梁。任嬸力量比她大很多，隻悄悄一推，就叫她坐倒在地，反手迅將門關上，拴了起來。冬麥摔疼了，叫喚起來，想讓張梁聞聲，任嬸上去捂她的嘴，道：“農戶家的下人，哪個不乾活兒，叫你挖個茅坑，你就喚二老爺，丟人不丟人？”

林依笑道：“你倒是動靜通達。”

林依與她講過豬草的事，無法她總不信，隻得胡亂答道：“先養著，到時再說。”

冬麥道：“如何冇抱怨，你纔剛不是說二夫人拖欠了你的月錢？”

方氏本不肯吃這虧，但她正愁無處折騰冬麥，聽了這話，麵兒上雖還冇神采，內心卻樂開了花，遂將冬麥挖廁所一事交與任嬸去辦，叮嚀道：“須得挖的深深的，莫叫她偷懶。”

任嬸道：“楊嬸要做飯。”做飯亦是端莊事，不做就要餓肚子，冇得說道，冬麥就把任嬸一指，道：“那你如何隻站著不乾活？”

任嬸領命，去尋冬麥，交代差事。冬麥冇得錢賄賂任嬸，隻得向張梁乞助，但任嬸道：“挖廁所是大事，我們都要上陣，並不是隻要她。”

林依道：“還網羅了些米糠來，摻著喂。”

二日早晨，廁所建成。三日早晨，任嬸臉上掛了臉，傳聞是方氏失手跌了茶盞，被碎瓷電影劃的。青苗在其他幾個丫頭那邊探聽到動靜，返來與林依道：“誰信呢，捧個茶盞子，能摔到臉上去？”

任嬸與楊嬸丟了個眼色，俄然轉了話題，道：“楊嬸，我家孫子病了，借幾個錢與我。”

方氏道：“不聽話，我們張家自有家法，你一個奶孃，又是我陪嫁，不比一個小丫頭麵子些，與她打鬨，成何體統。”

林依答道：“過得去，年末應是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