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冬麥告狀[第3頁/共4頁]

冬麥到底冇有明路，在端莊事上，張梁不好公開護著她，隻得好言勸了幾句，叫任嬸領她去了。冬麥握著鋤頭，有氣有力地掄了幾下，卻現隻要她一人做活，忙問：“不是說你們都來的？”

林依答道：“過得去，年末應是有肉吃。”

林依地裡正需求農肥，多個廁所，少花多少錢，纔不聽她這番強詞奪理，道：“我租的那間偏屋，不是豬圈。”說著叫青苗拿她們的租契出來瞧，上頭公然寫的是偏屋一間。

方氏在冬麥麵前，還是與任嬸留了臉麵，道：“休要胡說，任嬸自小跟著我，怎會講抱怨的話，定是你這妮子想躲懶，編了謊言出來。”說完還讓任嬸盯著冬麥挖廁所，自回房去了。

林依比及複書，大喜，先與了方氏五百文，再悄悄塞給任嬸一百文，又傳聞楊嬸亦有幫手勸，也想與她一份辛苦錢，但楊嬸堅辭不受，隻得罷了。

方氏本不肯吃這虧，但她正愁無處折騰冬麥，聽了這話，麵兒上雖還冇神采，內心卻樂開了花，遂將冬麥挖廁所一事交與任嬸去辦，叮嚀道：“須得挖的深深的，莫叫她偷懶。”

林依不甚不測，楊氏生在東京，長在東京，又是官夫人，不肯玩弄這些事體，實屬普通。

青苗得了誇獎，非常歡樂，連聲催著林依快走，免得去遲了，豬仔被人買光了。村中養豬人家，掰著指頭數得過來，哪有那很多人去抓豬仔，但青苗鎮靜，催得緊，林依隻好依了她，立時解纜朝戶長家去。

林依一笑：“又不是防著二夫人，你急甚麼。”

田氏點頭，與她閒話幾句。楊氏吃了半盞消食茶，問道：“三娘子，豬養得如何？”

冬麥比鄉間的端莊小娘子都生得嬌弱，那裡是挖茅坑的料，直到太陽落山，屋內的空中也隻去了一層皮。方氏叫過她叱罵，她卻委委曲屈：“二夫人，不是我躲懶，實在是冇力量。”

林依抓回豬仔的頭一件事，就是給豬圈門上了鎖，此舉本普通，卻引來張家二房世人不滿，因為鄉間豬圈內裡就是廁所，這一鎖，叫他們到那裡便利去？是以事事關嚴峻，方氏親身來與林依籌議，道：“冇聽過誰家豬圈門還上鎖的，你這是防著誰呢。”

任嬸領命，去尋冬麥，交代差事。冬麥冇得錢賄賂任嬸，隻得向張梁乞助，但任嬸道：“挖廁所是大事，我們都要上陣，並不是隻要她。”

楊氏又問：“你養的豬，真隻吃了草？”

林依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任嬸與楊嬸丟了個眼色，俄然轉了話題，道：“楊嬸，我家孫子病了，借幾個錢與我。”

楊嬸頓時介麵，叫苦連天：“上個月月錢還冇呢，哪有閒錢來借你。”

方氏這纔想起月錢拖欠這回事，臉上神采生硬起來，任嬸又好言相勸，講些錯過這村就冇這店等語，楊嬸也在旁幫腔，兩人好說歹說，終究把代價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