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王氏找茬[第1頁/共3頁]

二日淩晨，林依梳洗結束去吃早餐，從堂屋門口到飯桌，短短一截路，她足足摔了三跤，摔得張八娘都眼淚汪汪。張仲微起家欲扶，方氏瞋目相加，張老太爺覺出了不對勁，一問才知，本來林依讓方氏纏了腳，他當即擱了筷子，怒問啟事。方氏吃緊忙忙講了些“我是為她好”等語，但張老太爺那裡肯信，摔了麵前的碗，大雷霆，隻差將她趕去張老夫人牌位前跪著。

這三日裡，張八娘用心致誌學習如何調味，因有了壓力，倒也進步神，雖還達不到甘旨的程度，但好歹鹹淡差不離。

就在林依提心吊膽，擔憂方氏找茬之時，王氏先將方氏纏上了，隔三差五就遣人來問張八孃的學習進度，害得方氏成日紮在廚房教課，偶然旁顧。

二日，任嬸將大箱分作兩隻小箱，請隔壁小子幫手挑了，帶著林依，一道上眉山城，托個牙儈將安排飾賣掉，換了一遝交子返來。方氏得了錢，行事便宜很多，親身帶人朝城裡跑，一件一件遴選。張伯臨張仲微兄弟和林依則湊了分子，與張八娘添了一隻妝盒，裡裝最時髦的胭脂水粉。

任嬸接著開了最小的那隻箱子，裡頭分了三層，放著方氏平素不大利用的飾。楊嬸內心惦記取林依，勸方氏道：“不到最後一步，那個會賣飾，有那一箱子安排儘夠了。”方氏是故意賣飾的，就嫌她不會發言，先將她趕了出去，再才挑了幾樣飾出來包好，擱到裝安排的箱子裡，叮嚀任嬸和林依隔日拖到城裡去賣了。

張家在村莊裡當屬小富之家，有田數百畝，但遠不能與钜富方家比擬，方氏嫁入張家時，嫁奩足有十車，外加百畝水田，而張八娘已備齊的嫁奩，獨一八車。方氏為這差缺的兩車嫁奩，日夜愁，她想把本身的嫁奩添幾箱子出來，又怕被奪目的王氏瞧出來，徒惹人笑話。她思慮再三，決定將本身的嫁奩變賣成現錢，再與張八娘添些新的物事。她的官人張梁尚在趕往家中的路上，張老太爺不管事，兩個兒子要上學，她無人能夠籌議，隻好叫了任嬸、楊嬸和林依，幫著盤點要賣掉的嫁奩。

方氏還當她是氣話，不料隔日真有媒人上門，挑了財禮來議結婚的日子。按著不成文的端方，結婚遲早，取決於送的財禮多寡，王氏想來是曉得這個，四時髻花、上細正色采緞匹帛、花茶果物、團聚餅、羊酒、各色精米、乃至菜蔬種子……幾近擺滿了全部地壩。

不幸張八娘，隻學了調味，未把握火候，忙手忙腳了半日，先是將鴨子蒸過了頭，後是把辣子雞燒糊了一半。比及幾盤子菜端上來時，方氏的臉就好似那燒糊的辣子雞，黑了。

這日，王氏領著個婆子又來了，稱那婆子最擅廚藝，要將她留下教誨張八娘幾日。這般較著的瞧不起人，惹得方氏大怒，當即誇下海口，三日內需求讓張八娘做出一桌子好菜，請王氏前來咀嚼。賣力廚房的楊嬸亦很正視此事，同方氏商討了半日，定出了幾個既拿得脫手又簡練易學的菜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