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張梁歸家[第2頁/共4頁]

林依心細，見那銀姐雖坐在凳子上，卻左搖右晃地不安閒，便料得有鬼，悄悄低頭瞧了瞧，果見那凳子有一條腿是短一截的，想必是搬凳子的任嬸搗的鬼。方氏定也曉得任嬸的小行動，眉眼帶著笑，把銀姐看了又看。一頓飯下來，她全部心機都放在銀姐身上，連張仲微偷偷給林依夾了兩回肉也冇瞧見。

張梁笑了起來，正欲安撫她幾句，方氏呈現在門口，板著臉責道：“無規無矩，讓人看了笑話。”張八娘不知母親為何要講這般重的話，癟了癟嘴，抹著淚奔了出去。

方氏暗恨，家中兩個奶孃，另有林依，那裡就缺人奉侍了，再者，銀姐如果至心阿諛大婦，方纔油煙滾滾的廚下，怎不見她的蹤跡。她心中恨極，臉上卻帶著笑，待得銀姐斟過酒，還叫任嬸搬了個凳兒來，道：“不是外人，坐下一起吃罷。”張老太爺覺著張梁虐待了她，攔道：“她不過是個妾，桌上哪有她坐的處所，比及撤了飯菜，到廚下吃去。”方氏誓要將賢惠妝到底，執意讓銀姐坐下，乃至還脫手扶了她一把，這行動，讓張梁立時覺著她可親敬愛起來。

林依來張家的兩個年初裡，受張八娘照拂頗多，不想看著她帶副簡樸心機嫁去婆家受欺負，便拿銀姐進門以來的各種表示作例子，與她詳細闡發了一番，可惜張八娘臉上神采懵懵懂懂，也不知有冇有聽出來。

方氏明白，妾已屬既定究竟，她鬨下去也無甚大用，還不如提了精力，擺一擺正頭娘子的款。她思至此處，提了裙子到正位上端端方正坐了，受了銀姐幾個頭，吃過茶後，又在嫁奩飾裡挑了個最不起眼的雙股銀釵，作了見麵禮。

張老太爺到底心疼兒子，敲了敲青銅菸袋鍋子，叮嚀任嬸道：“取茶壺茶盞來，叫新姨娘與二夫人奉茶。”

黃衫兒娘子冷不丁被掃帚掃到鞋麵，尖叫了一聲，引得張梁出來喝斥了任嬸幾句，又向方氏道：“我在外頭無人奉侍，便納了銀姐，待會兒叫她與你斟茶。”他的話，不是籌議，而是告之，這讓方氏很有些下不來台，但孩子們都在近前，她不好作出爭風妒忌的模樣，隻好妝了賢惠漂亮，應著去與銀姐清算房屋。

林依是為了教張八娘凡事多長個心眼兒，才挖空心機設了這賭局，豈料張八娘完整不能體味她的用心良苦，隻覺著這賭局新奇風趣，不住地邊拋鐵錢邊唸叨“我必然會贏”。

張八娘見她不言語，追著她問方氏為何要活力，林依想了想，道：“你爹隻要一個，屋裡多了個銀姐，陪你孃的時候就少了。”張八娘因著即將出閣，被灌輸了很多房中之事，一聽這話就想歪了，撲到床大將頭埋進了被子裡，扭著身子道：“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