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價[第1頁/共4頁]

“這個，”空雨難堪地摸摸鼻尖，“給令尊用的藥乃是養元丸的廢丹，養元丸我倒是有很多，可廢丹隻那麼兩粒。”

空雲底子不看俞晴，隻沉聲對空雨道：“師弟，天氣不早了，你我儘快歸去覆命纔是。”

“村長大可放心，青雲村既屬昆崳境內，我仙緣閣自不會坐視不管。”空雨大包大攬地說。

觸手冰冷，與夢中濕冷的感受毫無二致。

咬了唇，問道：“我隻我爹這一個親人，凡是能救他，就算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辭，仙師何出此言？”

耳邊彷彿又響起殺威棒落在人體上的悶響，俞晴晃晃頭，甩去阿誰令民氣悸的聲音，顫抖著伸脫手，落在俞平臉上。

俞晴點頭，“我冇事，不看看爹，我不放心。”

空雨不覺得然道：“泉底雖有妖怪，但已被大能修士結了封印監禁了數千年。不知何故禁製鬆動了一角，才鬨出之前的動靜。我師兄已將陣法修好，那妖怪毫不會再興風作浪。”

巧珍紅腫著雙眼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見她醒來，鬆了口氣，蓄在眼眶的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地往下掉，“都是因為我家，你才受這般苦……我聽到趙公子到你家，我早就應當疇昔，可娘跟嫂子死命攔著我不讓。”

趙公子輕咳一聲，瞥了眼中間的小廝。

巧珍擦擦眼淚，“你跟大叔都被扔進天靈泉裡，幸虧昆崳山的仙師顛末救了你們。大叔在隔壁，現下還睡著，不如你先吃點東西緩緩神再疇昔。”

村長看了看安靜如昔的天靈泉，雖覺不當，可畢竟不敢再騷擾仙師，駝著背顫顫巍巍地往村裡走。

她顫聲喊：“爹，爹，你彆嚇我。”

粗糲的麻繩磨著她的手火辣辣地痛，衙役箍住她的胳膊，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斷，她毫無發覺，隻看到爹緊皺著眉頭，看到他的額角冒出細細的汗水，看到他的手摳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劃痕，看到他陳舊的衣衫裂成碎片，暴露血肉恍惚的肌膚。

空雲冷冷地望天。

連續串的詰責噎得俞晴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話音未落，隻見俞平跪步上前，哀告道：“大人，小民教女不嚴，小民誌願受罰，請小民代小女去天靈泉。”

喊聲雖輕，可落在俞晴耳朵裡卻不啻於好天轟隆。她死命掙紮著，“彆打了，求求你們，彆打了。我情願去死，不管是服侍李公子還是到天靈泉，我都情願……求你放過我爹。”

俞平很快又跪下，叩首不止，“小民隻得這一個女兒，請大人寬恕小女，小民願以命抵命。”

時候遲緩得讓人冇法忍耐。

“不孝？！”空雲嘲笑，“你爹因你受此無妄之災，是不是不孝？你本有體例救你爹，卻躊躇著不肯，這是不是不孝？父仇不共戴天，這仇，想必你也報不了，這是不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