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隨風潛入夜 第七十八章 流言[第1頁/共4頁]

“回殿下，駙馬正在撫星台後的瞰月樓上，方纔殿下下朝時還遣人來問過您甚麼時候歸去。”

* * * * * *

果不其然，趙無垠神采一變，嘲笑道：“我道你母親如此美意，開口便要晉我掌了戶部，本來不過是個餌。我若吃了這個餌，她就想將當年的冤案不了了之，讓我再也不提起了吧？”

“無垠！”朱芷淩雙眉深鎖地看了他一眼，責備道：“母親如許的性子，讓我與你來籌議，已是極少見的了。若擱在旁人，她一道聖旨那裡另有迴旋的餘地？”

小貝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說如何我家公主氣兒這麼不順呢。她向來懶得管朝堂上的事，可趙鈺大是分歧，他如果然是被害死的，那公主不得親手剁了陸文馳？”

“無垠，先不忙傳膳，我有話與你說。”

小貝一聽這話，豈能放過，忙問：“有甚麼事兒？竟是把公主蒙鼓裡了的？”

“昔日是還算閒，我的這位主子又諒解我，端茶倒水的小事兒是不叫我做的，不過本日是我躲著她了。”小貝說得毫不避諱。

清輝宮的後花圃裡，銀泉公主的貼身侍女小貝正和來儀宮的一個老宮女坐在亭子裡談天。自從前次這老宮女偶然中把趙鈺之墓地點奉告了小貝以後，隔個月餘總會來清輝宮一趟。偶然隻是閒談，偶然兩人互換些梯己的物事。半年下來，倆人已是非常熟絡。

小貝有些不信，瞥了她一眼：“陛下商討這類大事都不攆你們出殿去的麼？”

老宮女嘿嘿一笑：“我是不曉得你家公主的性子，可我曉得陛下的性子。在陛下眼裡，甚麼是非吵嘴，都不首要，最首要的是皇家的顏麵。這如果還替趙鈺去昭雪，那豈不是要打了先皇的臉，說先皇判錯結案？那她但是斷不會允準的。”

老宮女一聽，頓時來了勁兒，“哦，你說這事兒啊，這事兒我曉得。是戶部的阿誰陸文馳，幾十年前害死了趙鈺，昨兒個東窗事發，被人揭了老底。我也是窗根兒下偶然聞聲陛下跟清鮫公主提及的。”

趙無垠剛要起家喚宮女，朱芷淩伸手止住了他。

老宮女鬼鬼地笑了起來，道：“這賭啊，是不必打了。陛下雖是公主的親姐姐，可她先得是陛下。彆說是這事兒了，就是當年先皇和陛下一同籌議銀泉公主殿下的事兒的時候，也是把皇家顏麵擱在前頭，把你家公主矇在鼓裏呢。”

趙無垠被她當頭一喝，頓覺氣血翻湧，如入了冰窟普通，心中萬千恨意都噎到了喉頭。他向後退了幾步，大聲道：“好！好！報酬刀俎，我為魚肉。既然我冇本領替父親洗刷委曲，既然你一心要替她來經驗我，那我也隻能是認了。但是……三年前瑜瑕殿上我尚不懼你母親，你覺得本日我便會怕了嗎？話已至此，何必多言。你我本日，便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