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囚婚（上）[第4頁/共5頁]

一番話說得溫和非常，卻透著針紮一樣的暴虐。

碧城捂著眼睛咬牙顫抖，終究從牙縫裡擠出一絲聲響：“我……疼……”

洛薇卻悄悄淺淺地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和著窗外活潑的雨聲清澈非常。她說：“碧城姐姐的朝鳳嫁衣好美。姐姐向來愛美，穿戴這一身上路必然會是鬼域路上最都雅的。”

洛薇？

碧城已經有些暈眩，好不輕易才勉勉強強從地上爬坐起來，吃力地抬起手沿著粗糙的柵欄細細摩挲，很久，終究找到了那一粒毛茸茸的小腦袋，細細揉了揉。

“公主，您的眼睛……”

沉寂。

“誰在那兒？！”

沉寂的房間裡終究響起了細碎的聲響，少頃，一個降落而驚奇的聲聲響了起來：“公主，您的身材……”

碧城出了汗，脊背上的濡濕黏膩非常，可那人卻一向很溫馨。她笨拙地從睡榻上掙紮起家，朝前邁了幾步，直到鼻尖嗅到一絲淡淡的香才倉惶退後，卯足了渾身的勇氣硬擠出一抹笑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晦澀開口：

那聲音更加溫婉如水，她說：“公主客氣了——哎呀，如何那麼多傷？看來這一年來謝大哥對公主倒真是照顧有加呢，當真讓人戀慕。”

“公主，微臣這就向陛下去申明，公主的身材實在不宜任何……”

那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瑰麗的景色。

“睡得可好？”溫涼的聲音在牢房裡響起。

陽光下，西昭宮闈亭台樓宇紅顏未改，謝則容的臉藏在陽光的暗影裡，隻要被風吹散的長髮舒緩地坲過她的指尖，如墨的，柔滑的，像是最上絲錦——就在不遠處，一行宮婢捧著一抹素淨的紅嫁衣遙遙站立。風吹過，嫁衣上的薄紗洋洋灑灑飄零開來，連同宮婢們波浪一樣的裙襬另有烏黑的髮絲連接成了一片旖旎的海。

這是一句輕喃，透著一股說不清的纏綿悱惻，倒是出自謝則容之口。

“睜眼啊……碧城。”

洛薇究竟是何時分開的，碧城並不是非常地了了。她落拓閒做了個好夢。

牢內裡一片沉寂。

碧城已經好久冇有見到陽光了。在關押她的小小牢房裡，每天隻要半個時候陽光會透太小小的窗戶投射到地上。隻可惜，接連數天，她都是暈厥的。

“啊——”狠惡的疼痛襲來，她一刹時捂住了眼睛。

碧城卻再也支撐不住，顫抖著在床榻上摸到了被褥，把自個兒重新到尾蓋了起來。

“犯人姐姐，小八還覺得你是死的呢。前幾天好人把你丟出去的時候好多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