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交心夜話[第1頁/共3頁]

見張若水並不信她這話，又誇大，“真的，我不喜好的，洛邑那邊的園子我一年都隻去一次的。”

“天上地下。”褚疏撇了撇嘴，戎公那園子，比起張若水這丹莊，還真坐實了褚疏一向以來的“不過是富朱紫家為便於家宴的園子”的覺得。戎公好牡丹，但張若水是愛牡丹，冇得比的。

涼亭外的婢女近前換了新的白燭，張若水有了些興趣，又問，“阿疏是如何救活的？”

“阿疏？”張若水看褚疏有些入迷，喚了她一聲。

“好多年前是滿園紅花的，”張若水輕歎一聲，“現在紅花色彩深的成了紫花，淺的成了粉的、白的，其本質倒少了。”

褚疏頜首，也是有這個事理的。不過張若水這話裡似是有些無法，白叟家說話真是莫測高深。

“比洛邑那園子呢？”張若水問道。

可麵前的褚疏不一樣，她竭誠，每句話皆發自肺腑；一個女人家，為了他，為了他這莊院，單身一人不遠千裡，不為牡丹花，而為牡丹花。她到這的第一件事便要看牡丹，第二件事便是請教培養牡丹，她眼裡儘是歡樂與熱切，一頭紮進牡丹叢裡便是一個白天，縱是他自個年青時對牡丹也冇這般心機。

張有打小跟著張若水，他這主子命途也盤曲，旁人入仕貳心繫牡丹，立了這莊院，暮年間失了獨子，結嫡老婆又是以成疾也跟著去了。而後更是一心在牡丹上，整天與其為伴。張有都記不清本身有多少年初未見張若水這般同人坐在一起，更彆說是談笑風生。

張若水樂極了，這丫頭調侃人一套一套的，她祖父許止常常來信少不得提天下局勢，許漢由許止一手養大，性子怕是多少也有些像的，許家曆代又與熲國當朝有些淵源，褚疏怕是不大喜他們那調子。

“許漢？”褚疏微微眯著眼，“一股子傲氣，世外之人皆是如此。”頓了頓，又道，“同牡丹一樣？”

褚疏一時候未反應過來，她是真被張若水這判若兩人的態度弄得懵了，好半天都冇說話。

“阿疏你不要再喚我居士了，無需拘束，拿這當本身家。”張若水看著褚疏起家倒酒，端起酒杯呷了口，“你們熲國的酒倒是好。”

褚疏這才反應過來，倉猝道，“居士，我不喜牡丹的。”

“麵前便有如許一個第二人，她卻隻願在地上的謫仙。”張若水這話說得頗孩子氣，活脫脫一個長幼孩。

張若水拿起酒杯，“如何說？”

“我這有酒，”褚疏從腰間解下酒囊，本日月朗星疏，她原籌算同來張若水這問問紅牡丹的原因便找個高處喝酒弄月地，現時張若水既然有喝酒的興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居士彆嫌棄。”

“是我帶來的酒好，”褚疏彎眸笑了，“說到酒，戎州的酒但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