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濺淚（下）[第1頁/共3頁]

萬妃顧恤地撫上他臉頰，“你終究醒了！”說著竟然還落下幾滴淚水。

細雨天然明白萬妃所慮何事，勉強道：“娘娘不必掛記，淑妃一究竟屬偶合，不是主子動手。至於東廠那邊審判，我自始至終俱不開口。”

可貴貴妃幾番到床前看望，親身督人換藥送水，昭德宮大家自是竭經心力奉侍。細雨渾渾噩噩，固然保住了性命，卻不見醒。

朱見深也不待他多言，便厲聲道：“你們東廠都是如此笨拙辦案嗎？無憑無據，豈能僅憑猜想便胡亂拷問？這些個鮮果糕點清楚不是淑妃所食，她身材夙來孱羸，剋日更是身染風寒，豈會饞嘴？更何況果餅無毒，如何令淑妃致死？”

萬妃忙道：“細雨傷勢沉重，仍然昏倒不醒。東廠那幫人不分青紅皂白，對我昭德宮的人動手也忒重了。”

閆是舉提督東廠多年，天然對朱見深的脾氣瞭然於心，見皇上如此發落，已知其心乃成心為細雨擺脫。本來淑妃之死便是皇上的家務事，東廠參與調查已是難堪，這會兒他態度竄改，不但冇了先前一心為淑妃抱恨的暴躁，行動言語間也透著對細雨的迴護之意。本身再對峙原判，不但把萬貴妃那邊獲咎儘了，恐怕皇上這邊也討不到好處，卻又所謂何來？想畢從速跪下道：“陛下所言甚是，主子一時胡塗，實在該死，實在該死！隻因太子殿下親身指認，主子方纔確信拿人。”

細雨早已疼得頭昏目炫，一絲力量也提不起來，想到薄命的淑妃姐姐已然陰陽兩隔，麵前萬妃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分外刺目，淡然道：“從而後宮以內再無人可與貴妃娘娘爭寵，娘娘能夠放心了。”迷誹謗，俄然發問：“皇太子殿下現在如何？”

閆是舉無法，隻得命尚銘取來。朱見深拿眼一瞥，問道：“是否查驗有毒？”

細雨聞言，心口倒是一鬆，嘴角扯出一絲淡笑，竟又暈闕疇昔。

細雨房中紗帳輕掩，輕風拂過，飄散著一縷藥香。朱見深倒似進了甚麼希奇處所，隻是四下不住打量。見細雨俯臥床上，身上均裹滿了傷藥，腰下蓋著蠶絲薄被，長髮烏黑披垂，隻暴露一張小小的側臉，表麵美好，菱唇微啟，呼吸稍促，卻冇有醒轉跡象。

細雨這番傷勢極重，外傷多不堪數，閆是舉那三掌更是如隔山震虎，雖不見傷，卻重重傷害了內臟元氣，隻把太醫忙得人仰馬翻，到夜裡還是建議高燒，昏倒不醒。

閆是舉聞言不敢回嘴，隻得連連叩首，心想看來皇上還是驚駭萬妃的雌威，又要偏袒昭德宮了。東廠諸人見皇上變臉，廠公受挫，也不敢多發一言，齊齊跪倒叩首。

萬妃聞言，多日吊著的一顆心終究結壯下來，剪除淑妃一事原是極難動手的任務，冇想到竟然真被細雨辦到了。心中欣喜，臉上神采也是歡樂，悄悄摩挲著他的臉，“細雨兒，你用的傷藥都是大內最好的，太醫包管本宮說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你放心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