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共7頁]
主四方之事的,頂冠束帶,謂之丈夫;出將入相,無所不為;必要博古通今,達權知變。主一室之事的,三綹梳頭,兩截穿衣。一日之計,止無過饔飧井臼;畢生之計,止無過生男育女。
隻為兩親家緊對門居住,左腳跨出了朱家,右腳就跨進了陳家,甚是便利。
以是一貫隻是各被各枕,分頭而睡。
王三老接了柬帖,即便起家。
自古道:“功德不出門,惡事揚千裡。”
時運未通亨,年來禍害侵。
隻為陳小官自家不要媳婦,親口回絕了丈人。
多福亦不解農。
細詳簽意,前二句已是準了。
陳多壽是年二十四歲,重新讀書,複習經史。到一十二歲落第,三十四歲落第。靈先生說他十年必死之運,誰知平生功德,偏在這幾年當中。
朱世遠伉儷兩口,再三安慰不住,無可何如。
如此兩年,公姑無不歡樂。
著意殷勒,經心伏侍。
朱小娘子肚裡又道:“丈夫恁般病體,血氣全枯,怎禁得女色相侵?”
先生道:“前十年,雖是個水缺,還跳得過。二十四到一十一,這一運更不好。船遇危波亡漿舵”馬逢峭壁斷韁繩,此乃天析之命。有好八字再算一個,此命不敷道也!”小官人聞言,慘淡無語。忙把命金送與先生,道彆而行。腹內深思,不覺淚下。
柳氏一頭打寒噤,一頭叫喊。約莫半個時候,垂垂魄返魂回,微微轉氣。
紅綾被裡合歡時,粉花香與膿腥鬥。
詩曰:
多福看了詩句,一言不發,回到房中,取出筆硯,就在那詩後也寫四句:
卻說張氏見兒子要吃酒,妝了一碟巧搪,本身送來。在房門外,便聽得服毒二字,吃了一驚,一步做兩步走。隻見兩口兒都倒在地下,情知古怪。著了個忙,叫起屈來。陳青走到,見酒壺內裡還剩有砒|霜。
相愛相憐相殉死,乾金難買兩同心。
展開雙眼,瞥見爹媽在前,放聲大哭。
本日特為算命,整整衣冠,走到靈先生鋪中來。那先生排成八字,推了五星運限,便道:“這賈造是宅上何人?先告過了,若不見怪,方敢直言。”陳小官人道:“但求據理直言,不必忌諱。”先生道:“此造四歲交運,四歲至十一,童限不必提及,十四歲至二十一,此十年大忌,該犯惡疾,半死不生。可曾見過麼?”陳小官人道:“見過了。”
是夜隻要一床被,一個枕,卻都是朱小娘子的臥具。
向來美眷說朱陳,一局棋抨締好姻。
陳小官人道:“實對你說,這酒內下了砒|霜。我主張要他殺,免得累你刻苦。現在己吃下一匝,必定無救。乾脆得我儘醉而死。免得費了工夫。”說罷,又奪第二匝去吃了。朱氏道:“奴家有言在前,與你同生同死。既然官人服毒,奴家義不獨生。”遂奪酒壺在手,骨都都吃個罄儘。此時陳小官人腹中作耗,也顧不得渾家之事。須輿之司,兩個做一對兒顛仆。時人有詩歎此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