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藥人[第1頁/共3頁]

“多謝。”瑾瑤接過微微點頭，抬步往外去。

李斯的藥已經吃了兩個月，雖每月都有解藥，卻常常鄰近用藥之日時，胸口總會發悶，緊接著如萬蟻食心般密密麻麻地疼。

這番話回得狠辣富含殺機，武娥驚奇於她的這份心腸。

女官的死，愈發減輕了她內心的驚駭。

她放棄傅昭，本就是認識到太後和皇上之間必然會有一場腥風血雨，而傅昭與她也在不經意間走到了對峙麵。

那小宮女哭得淚流滿麵，低聲哽咽，“方大人辦事不力，太後發了怒，被正法了，大人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彆有深意的一句話，許是做賊心虛，瑾瑤下認識感覺是在警告本身，忙斂了情感順著話問：“不知方大人犯了何罪，竟惹太後發這麼大火。”

“你瞧這曆朝曆代的皇上為甚麼都要去尋長生不老的體例，莫非他們真的愚笨？”

“給太後存候。”瑾瑤輕笑上前，拿過桌上的梅柏香放入紫金香爐中，撲滅後蓋上金爐蓋。

“現在好了，你碰到我，偷著樂吧。”

瑾瑤共同地搖了點頭，太後又道：“哀家讓她旁敲側擊吹吹枕邊風，點一下吏部尚書，誰知她返來卻奉告我，說甚麼本身喜好上了皇上，還說我朝恰是用人之際，尚書大人功不成冇，叫我三思。”

她覺得她會自哀自怨，會怯懦，卻不想她竟會說出這一番話。

牽涉到皇上的話，瑾瑤便不再接話來。

有幾個宮女拿著帕子，蹲著擦拭地上的汙血，武娥麵色冷沉倚在貴妃榻上，閉目凝神，身側有宮女為她按捏額間。

穿過垂花門，繞過百花鬥麗，翠竹環抱的禦花圃，好久她走到一處燃著微小燭光的殿門前停下。

身在皇宮如履薄冰，她並不悔怨走到本日，亦不悔怨成為李斯的藥人。

瑾瑤心下一顫，隻見幾個宮人慌鎮靜張地從內裡跑了出來，個個麵如死灰，倉促不迭。

衷心表白後，她就立到一旁，等著叮嚀。

正巧幾個寺人拖著七竅流血的方女官與她擦肩而過，濃烈的血腥味滿盈在鼻腔。

宮女攙扶著武娥坐起，她接過瑾瑤遞來的茶飲了口，“哀家汲引她，讓她到皇上身邊去，你猜猜她做了何事？”

這兩句直接戳到李斯肺管子，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本端莊怒斥她，“你能夠欺侮我的人，不能欺侮我的丹藥！”

說著不等瑾瑤問，便深深歎了口氣，一副慈悲憐憫的模樣，啞忍哀傷道：“這丫頭也是，哀家真是捨不得，可誰叫她不聽話呢？”

此前她早有調查，五歲被府中妾室派人拐走，十年為奴，後回了相府亦不受父親顧恤。

踏出殿門的那一刻，瑾瑤緊繃的神經完整放鬆下來，長長歎了口氣。

李斯看她捂著鼻子一臉討厭的神采，嬉笑了兩聲，“如何？這就受不了，待會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