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二百九十一章[第1頁/共3頁]

到了五更天，梆子沿街響起，天還未亮。已有很多百姓沿著禁軍扼守的通道，魚貫而出，往各城門而去。

城裡有些人聞聲外頭的呼聲，麵色大變，卻因身在這長繩圍成的彎道當中，出也不是，跑也不能。那籮筐裡轉眼又被丟入很多刀劍。

薑太妃見他公然不肯，咬了咬牙，從袖袋裡取出帕子，裡頭是兩塊棗泥糕：“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從小愛吃這個，明日去南郊一起必定累得很，天不亮就得起家，我給你帶了兩塊，你今晚睡覺前當點心吃，墊一墊。”

鄰近傍晚的時候，禁中大內已全數戒嚴，明日天子和皇太後駕幸南郊，太皇太後駕幸西京，各宮各殿閣均有內侍扼守，出入嚴查。從隆佑殿抬出來的一個宮女屍身，無聲無息地從後苑出了皇宮。

禦病院的院使帶著兩個醫官倉促趕到，向太後也緊隨而至，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將薑太妃拿下。

九娘一怔，上前輕聲勸道：“娘娘息怒，薑太妃隻怕是母子連心，為人所趁才被調撥下藥的。所幸官家尚能開口，何不先問個清楚。”若由入內內侍省和尚書內省或是大理寺來措置，趙梣阿誰小人兒隻怕會難以接受。

趙梣小臉青紫，在榻上急喘，小娘娘不會害本身的，他極力看向薑太妃。

趙梣一愣, 他發矇雖晚，心智卻不弱，見生母鬱鬱寡歡, 想到九娘再三叮嚀此計不成泄漏，忍了又忍，小嘴翕了翕還是憋住了。他小手拿起小銀叉, 叉了七八個葡萄在禦用的琉璃小碗中, 遞給薑太妃：“小娘娘莫擔憂, 吃葡萄。”

九娘見他這般懂事，瞪得大大的眼中溢滿淚水，卻儘是哀告，較著是要本身替薑太妃瞞住此事免得入罪，小臉像極了當年哀告本身莫走的小阿昉。九娘伸脫手指，悄悄點了點頭。

趙梣捉緊九孃的手，張口要說話，半天賦收回了一個：“饒——”

福寧殿寢殿中點起了龍涎香, 帷幔低垂, 冰盆溶解後殿中尚餘一絲涼意。二十多個當班的宮女內侍，在供奉官和尚宮的帶領下, 有的持麈尾肅立，有的緩緩搖著孔雀翎長扇, 有的正在往羅漢榻前呈上冰碗點心和果子。

福寧殿偏殿中，薑太妃跪在地上，哀號不已。向太後現在將趙梣視如己出，動了真怒，瞪著薑太妃半晌，竟按捺不住地揚手給了薑太妃一個耳光：“開口，你另有臉哭！”

薑太妃垂淚道：“十五郎你好, 我就放心了, 不消理睬我。”才短短幾個月, 本來隻和本身靠近的兒子, 已經彷彿成了向太後親出的，連遁藏天狗和地動，也要將本身拋下。

話未說完，趙梣已低頭啊嗚咬了一大口，笑道：“被你們試過的，丟臉死了。”不帶小娘娘去南郊她已經很難受了，再要試吃她親手做給本身的兩塊糕，她必定會更悲傷。留到早晨還不如現在就吃，小娘娘定會很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