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第三百一十章[第1頁/共4頁]

“阿昉——！”九娘急道：“那很多禁衛和部曲隻保護你爹爹一人，不消擔憂。”

九娘大急，我是你娘！你也是我兒子！

“金水河！”九娘頓足道：“軍-械所的火-藥庫爆炸, 內城金水門的城門和水門必然會開，隻要會水, 便可從金水河沿河遊至禁中後苑！”後苑向來少防備。現在重兵都集合在福寧殿一帶和都堂一帶, 那邊更是空虛。加上爆炸一事，亂中更無人留意後苑。

九娘悄悄撫摩著蘇昉的麵孔，自重生以來想過千百次，卻未推測是在如許的深切能靠近阿昉。

“婆婆，阿妧求你護住他。”九娘殷切地看著錢婆婆道。

“我爹爹也許會一小我在家裡。我要歸去看看。”蘇昉毫不躊躇回身急走。錢婆婆悄無聲氣地讓開了路。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理那些胡塗蟲做甚麼？傳令下去，一概當場火箭射殺，用鐵網網了棄入汴河！這等喪芥蒂狂的牲口，就該挫骨揚灰永久不得超生！”張子厚在頓時厲聲喝道：“如有一人靠近了宣德門和翰林巷，你們提頭來見！”

張子厚垂眸落在她的小手上，暖和柔滑。他點了點頭：“我去了。”

九娘看著他有些凸起的顴骨和凸起下去的眼窩, 心中一酸，伸手握住了張子厚的手，他的手骨節清楚，涼涼的有一層薄汗：“你放心，有錢婆婆在，我冇事的。你也要把穩。”

紙條最末一句話倒是方紹樸的筆跡：彆急，七月生八月死。九娘心中稍定，有方紹樸在，魏氏即便早產，也有個倚仗，若如方紹樸所言，七個月時早產多數能母子安然。她眼下若趕往宮中，隻怕正合了阮玉郎的情意。

“書香最香，太陽香最暖，青草香最甜。”九娘含淚淺笑道：“可如何也比不上我家阿昉的奶香味。阿昉曉得麼？你剛生下來那幾個月，拉的臭臭也是香的。”她瞪大眼，怕他不信：“真的，我靠近了聞過，金黃色的，有點麥香味，一點也不臭。”

張子厚一怔：“你大伯在宮裡——”

錢婆婆輕歎著轉頭看向皇城方向，默唸了一句：癡兒。

宮中很快來了禦病院的醫官，將沾了水的濕布四周罰發給靠近火場的潛火兵。這批火-藥有很多為了研製中的毒煙轟隆炮和毒煙蒺藜球籌辦的，毒性很大。

張子厚的心沉了下去, 低聲道：“軍-械所裡有禦前火-藥作，隻怕是火-藥庫被毀了。”

蘇昉拭了淚，沉聲道：“人在城在，城毀人亡，蘇家絕無苟活之人，娘，阿昉這就去。”

九娘在樓頂看了半晌，凝睇西北皇城方向，皇城中也有幾處起火，看方位是東邊的禦膳和北邊的後苑。再看百家巷好幾處也冒出了濃煙，九娘想到王瓔還在蘇府，不由得暗歎了一聲。